抽刀和断水都拱手退下，出了房门，两人相互看了一眼，松了口气。
“告诉过啊，我知道。”小草撇撇嘴，一边嘀咕一边往外走：“可是人都是有感情的，悲欢离合哪怕是别人的，你看着不会被感染吗？”
屋子里莫名让人觉得压力有点大。
旁边的捕快上来将陈白玦带了下去，小草眼巴巴地看着这少年的背影，叹了口气。
叶千问撑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：“哪里不妥了？”
不过若真要比谁更不要脸，小草相信，整个六扇门加起来都比不过段十一。
李二狗僵硬了身子，没想到段十一在这里等着他。这案子他绝对是一早就插手了，不然也不会跟着他去眠花楼。现在竟然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，真是太不要脸了！
“这谁干的？”断水皱眉看着她：“你不是还不能来这里吗？”
李二狗的脸先红后绿，姹紫嫣红了一片之后，愤怒地道：“段捕头真有心知会在下，如何会派个乞丐来？”
段十一耸肩：“我的傻徒儿当时又累又饿，自然不能再让她跑腿。段某就这一个徒弟，其余捕快也不在段某驱使能力之内，自然只能让街边乞丐当个跑腿的。本以为若是告诉李捕头是段某的意思，李捕头多少会去天牢看看，结果李捕头不信在下，现在如何又能怪到在下的头上？”
小草下巴都掉地上了，这人还真这么不要脸啊，虽然她一早就有抢这案子的想法没错，可最后是他求着段十一帮忙的，自己没本事查，怪别人咯？
“不管如何，这件大案就算告一个段落了。”叶千问道：“等我将案情上报，再行嘉奖。你们也都辛苦了，去休息吧。”
段十一跨进屋子的时候，小草已经昏迷了。断水在一边，微微皱眉道：“小草的身子也太弱了。”
“人”字还没出口，嘴巴也被捂住了，身上快速被捆了绳子，然后被抬了起来，跟坐疯马一样地颠簸着往不知哪里跑去。
绑架？这可是六扇门的官宅啊！
小草挠挠头：“也不是惦记吧，他上次没杀我，我挺感谢他的，现在人要没了，想想还是惆怅。”
“是，断水师兄将她救回去了，只是可能要生病。”抽刀道。
结果刚走到门口，背后一阵发凉，反应都来不及，一个袋子就朝头上套了下来。
这畜生大概是案子完毕，又回去花天酒地了。
“嗯。”小草应了一声，没回头。
那小乞丐说：“这是段十一说的。”
醒来的时候，外面已经天黑了，小草坐起来，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。
幸好寒潭经常有人来往，在她被冻死之前，断水就将她拉了上来，取下头上的袋子，也松了绑。
段十一没说话，在床边坐下，就看了抽刀和断水一眼：“没事了，你们走吧。”
“那好。”李捕头挺了挺胸膛，十分讥讽地道：“昨日就已经抓到凶手，段捕头却为了抢功，不告知在下，逼得在下今日将这案子让给你，是否有些不妥？”
“怎么？”段十一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，斜睨着她道：“惦记上人家了？”
段十一勾了勾嘴角，淡淡地道：“他本来就不该杀你，结果不杀你，你还感谢上人家了。段小草，你脑子怎么长的啊？为师有没有告诉过你，对案件里头的人，同情心一分也不能多？”
“刚…刚刚…”她想说刚刚有没有看见人跑出去，但是头一阵阵晕眩，身子也没力气，冻得只想缩成一团。
段十一看着他，无辜地道：“昨日。”
寒意透骨，头上被套着袋子，手也被绑着，小草挣扎了两下，周身都僵硬了。想张口呼救，舌头都发麻。
他要是继续争下去，才是真正成了抢功劳的人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小草想挣扎，奈何力气有限，压根没有什么办法。这些人好像很熟悉地形，一路上都没撞见别人，径直将她带到了后宅的寒潭。
叶千问也点头：“陈大少爷自首之后一直在天牢之中，十一未曾有任何隐藏举动，李捕头这话说的，就有些以小人之心，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“哼，段十二说的都没用，走开走开！”
当时他正急得焦头烂额，以为那小乞丐是逗他玩的，还踹了他一脚。
段十一端了碗鸡汤进来，面无表情地递给她：“是你太困了，喏，把这个喝了。”
李二狗拧眉看着段十一道：“敢问段捕头，何时将这凶手抓捕归案的？”
虽然断水是李二狗的徒弟，但是就凭他这举动，小草也不讨厌他了，靠在他怀里，使劲儿吸热气，没一会儿脸蛋就红了。
段十一正站在陈府门口，闻言皱眉，盯着来人问：“刚才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