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草顿了顿,呵呵两声看向段狗蛋,他奶奶的,她怎么不记得剧本里她是个在明处吸引注意力的?她不是一直隐藏得很好吗?
段十一打了个喷嚏,茫然地左右看了看。前方,总捕头已经粗声粗气地靠近了。
天牢可是公共场所,哪个捕快都可以来的。犯人在这里,绝对不能算是段十一将他们藏起来的。
“哎,那好,我马上去给总捕头说。”李二狗嘿嘿笑着,转身就跑!
断水张嘴刚准备说什么,李捕头已经卷起衣裳就朝外头走了。
话说妥当了,段十一就带着总捕头往牢里走了:“这两天李捕头一直在眠花楼里,六扇门里头都没怎么见着人,属下其实早就帮他将一些重要的人物关在天牢里了,他也没时间去问。”
小草这才终于明白,段十一为啥坚持将陈白玦留在了天牢。
再不丢出去这摊子,案子破不了,总捕头定然会觉得他无能。李二狗的算盘打得其实挺好的,这边给段十一说得好听,那头却是打算等段十一拿出证据破案之后反咬一口,说他故意隐藏证据,不让自己破案。
说话可是门儿艺术,特别是官场上,李二狗能这么快爬上捕头的位置,与平时的溜须拍马自然是分不开的。
大堂里有些安静,小草看着陈白玦,还是觉得很可惜,一刀切了,如玉的人都跟白菜似的脆弱。
“这……”叶千问有些傻了:“你的意思是,这案子破了?”
本来就把握十足能破的案子,活生生被他拿着蹭了李二狗三个条件,还蹭了总捕头允诺的奖金。
叶千问是个糙汉子,浓眉黑脸,性子也豪爽,听他这么一说,也没多想,道:“那就让他做吧。”
脚上被狠狠一踩,段十一闷哼一声,轻轻地道:“你拿我‘妙音’去弹棉花,为师都未曾与你计较,脚拿开。”
“总捕头!”李二狗调整了表情,一脸为难地走过去道:“天亮了,属下正准备去继续查案的,但是段捕头说,这案子他更有把握,还是交给他来做。”
“我身边的侍从青灰,是落雪的未婚夫,本来也是利用他,才能让落雪听话。现在落雪死了,青灰怒极,想去告发我,所以我将他关在了陈府的柴房里。只是没想到,你们来了人,将青灰救走了。”
陈白玦顿了顿,点头:“是。”
“唉,我也奇怪啊,就真是一点证据都没有。”李二狗眼睛盯着地上,语气古怪地说了这么一句:“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属下作对,故意将线索藏起来了呢。”
六扇门总捕头叶千问正在大堂里喝茶,一身金红边儿的官服,牛逼轰轰的。
“好。”李二狗无奈又委屈地道:“怪我,总是找不到蛛丝马迹,也正好向段捕头学习,看这案子他会怎么破。”
李二狗瞬间清醒了,一拍床坐了起来:“好啊!果然是他将人给我藏起来了,走!要个说法去!”
“李捕头,不是段某不想帮忙。”段十一叹了口气,十分为难地道:“六扇门的规矩你也知道,这案子一直由你负责,我若是就这么拿过来,不知道的人,还觉得我段某蛮横。”
怪不得那天晚上段十一给她做好吃的呢,原来是暗暗地就拿她来吸引火力了!有这么当人师父的吗!
“什么事?”叶千问挑眉,浓浓的眉毛像两条毛毛虫。
段十一颔首算是谢了他的夸奖,旁边跟着来开牢门的狱卒也帮着说:“段捕头送来的两个人一直关着,就没见李捕头来看。”
叶千问看他一眼,粗声道:“你是该跟段十一多学学,这案子如此严重,交到你手上,竟然到现在也没进展。刑部一直在过问,我都拿不出半点证据,也太给我丢人了。”
“是。”李二狗嘴角咧开一个弧度,看着总捕头的背影,心里继续打自己的小算盘。
叶千问愣了一会儿,哈哈大笑,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直往下掉,拍着段十一的肩膀,眼里全是赞赏:“能干不算本事,你这种又能干又防得住小人的,才叫本事。”
这敢情好啊,有人帮他收拾烂摊子,他现在要做的,就是去总捕头面前说话了。
“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是么?”叶千问盯着他道:“你杀金树的动机,就是不想你父亲娶金树进门?”
够阴险的!
这厮压根就是修行千年的狐狸!
“等等!”门外传来一声大喝。
一个熊掌拍在段十一的背上,小草瞧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段十一面不改色,看着他道:“总捕头,属下有一事好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