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人的话。”凝紫小声道：“昨日辰时，千妈妈就吩咐奴婢给金树姑娘熬补药，奴婢一直在厨房，未曾离开，也没有其他人来寻奴婢。端药给金树姑娘的时候，倒是遇见了银树姑娘身边的青烟，口头上起了争执，后来…后来多亏了霜儿姐姐，奴婢才能将药送到金树姑娘那里。”
凝紫点点头，立马又摇头：“她们都没有怎么碰着药的，霜儿姐姐帮着奴婢将药送去金树姑娘那里，期间奴婢也跟着，她不可能动什么手脚。”
“奴婢见过大人。”两个丫鬟脸色苍白地进来跪下，声音都有些发抖。
段十一带着她绕过眠花楼的前院，缓缓开口：“瓶子哪里来的？”
枕头上的一张脸惨白，看起来有股子黑气萦绕，是像生病了没错。
管事的老妈子应了一声：“都在呢，除了落雪身子不舒服在里头躺着。”
搞不好还能抢李二狗一次功劳，灭灭他的威风。
微微皱眉，小草伸手，探了探落雪的鼻息。
两人就这么从李二狗的面前经过，出了门去。李捕头还在喃喃念：“不可能啊，一定是漏了什么…”
段十一睡眼朦胧，回过神来茫然地看了小草好一会儿，才道：“好。”
“段捕头怎么来了。”
小草依旧是聚精会神。
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，小草猛地拍了一把段十一的大腿：“我想起来了！”
段十一不说话了，用眼角眉梢里的神色表达了对小草同学的鄙夷。
杀人多需要勇气啊，那几个丫鬟都快抖成筛子了，怎么看都嫌疑不大。
查案的明明是李二狗，不过丢他进来估计这群女人不但不会接着，还会都退开去。人比人，总是要气死人的。
这案子简单，她昨儿和凶手就只有一墙之隔，要是能顺着这人，把昨日给她药瓶子的丫鬟抓出来，事儿不就了了？
段十一眉梢一抽，转过头来无语地看着她。上头坐着的李二狗更是皱眉：“此处要审案，不得喧哗。”
凝紫被她看得背后发凉，眼睛不安地四处看了好一会儿，直到落在段十一身上，才稍微有点安神。
但是，这看起来病得也太严重了，简直，简直像是……
小草眼睛一亮，二话不说就往屋子里蹿。
“抱歉。”小草往段十一身后一躲，瞬间就乖巧了，生怕李二狗让人来将她架出去。
“师父。”
“……”
后头有丫鬟跟进来，着急地道：“官爷别吵，落雪姐姐昨儿晚上发烧，才退烧呢。”
后院里的丫鬟正是人心惶惶，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嘀嘀咕咕。小草走到门口，二话没说就把段十一推了进去。
不是她们，小草失望地听着这声音，不是那个老成的丫鬟声音，也就是说这两人应该也是无辜的。
“找到之后呢？”段十一问。
奇了怪了，要是按照凝紫这说法，中途没有其他人接触过药，那毒是怎么下的？
金树与银树都是这眠花楼的四大花魁，金树的身价却压过了银树一头，银树心里有不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，身边的丫鬟懂得见风使舵，自然也容易有矛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