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骂一边往回走，走到半路想起牢里的声音说的带烧鸡，小草还特地跑回自己和段十一住的院子里，把段十一放着的烧鸡给偷了，气愤不已地钻回大牢，顺手将墙给填上。
这是什么情况？
小草磨牙：“我师父是又好色又流氓不务正业不顾徒弟生死只会耍帅的混账！姓段的，叫狗蛋。”
小草抿唇，顺着墙檐挨个房间偷听，一众姑娘都跟银树一个反应，倒是下人房里幸灾乐祸的人不少。
她这还没扬名就先进牢狱的捕快，在六扇门的历史上还是头一个。看段十一那重色轻徒弟的模样，定然是没个指望了，她还是快去洗清自己嫌疑，抓出杀害金树的凶手吧。
小草立了立耳朵，陈员外？哪个陈员外？
站在原地思考了三秒，小草就果断继续往前走了，管他是谁呢，现在最重要的，还是先去找到段十一。
小草鼓着嘴巴，不满地道：“我要是老实呆着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师父你过来看，我拿到了不得了的东西！”
废话，被关在这里的不是犯人还能是谁？能说这话的都是不想直说的，小草也懒得问，哼哼了两声就继续吃烧鸡。
“嗯？”墙对面的丫鬟没听见回应，有些狐疑，声音却不敢太大，只敲了敲墙。
旁边有个丫鬟在安慰她，端了碗安眠的牛乳：“姑娘别多想了，早些安歇吧。”
说着，当真起身开门出来了。
这话说出来，小草才终于扭头看了看旁边：“你是谁？”
一道影子从她面前经过，翻过了墙去，不一会儿，里面就又传来“duang”地一声。
听着就是淫词艳曲，小草“啪”地推开窗子，直接跳了进去。
夜深人静，最是办事的好时候。
眠花楼因为命案，今晚不曾亮灯。小草屏气凝神，跟做贼似的将眠花楼逛了个遍。
曲声停了，顾盼盼到底是段十一的红颜知己，见过大场面。虽然受了点惊吓，但是半声没喊出来，瞪了小草一会儿，就收了琵琶进了内室。
“那不如你来做我的徒弟吧。”
老成的声音顿了顿，道：“那只是有嫌疑，也不一定是她杀的，毕竟也是个捕快呢，杀青楼之人做什么。”
好家伙，人命这东西在她眼里，全是银子。
小草看了一会儿，没觉得有什么异常，又跟只壁虎似的爬到了千妈妈的房间外头。
“这人说没就没了，该怎么给陈员外交代？”
段十一瞥了内室一眼，不耐烦地拎着小草的衣领往窗边走，一边走一边道：“你现在是嫌疑人，还敢逃出大牢那就是畏罪潜逃，赶紧给我回去！”
去他大爷的段狗蛋！
“谁要的烧鸡？”火气大得很，小草直接嚎了一句，然后坐在草堆上开始自己吃。
“凶手不是今天抓走的那个吗？”有人小声问。
对面坐着个嬷嬷，叹了口气道：“这…也实在是命，金树眼瞧着就可以飞上枝头了，谁知道哪个心思毒的在背后打了她一棒子。这钱你要是不退，那陈家家大业大的，哪里能说得过去？我看那，明天一早就派人将银票给陈府送去，说一说情况。那陈员外要是当真喜欢金树，指不定还不会收咱们退的钱。”
倒吸一口凉气，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这大半夜这么大的动静，还不被人发现？
腰带上卡着个东西，也不知道她塞的什么。段十一没去看，而是进内室去将顾盼盼给哄了出来：“劣徒不懂事，没吓着你吧？”
黑影顿了顿，想了很久道：“这个名字倒是未曾听过，不过看你的衣裳，应该是六扇门的。可知道一个叫段十一的捕头？”
“是啊。”小草鼓嘴。
早知道还不如认长安城外的大奶牛当师父呢，起码还能喝牛乳。
“头一次看见越狱了还当真回来的。”黑影慢悠悠吃着烧鸡，好像是终于清醒了：“我是睡了多久？世道都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