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沈羲气着了,他想说你连方向都分不清楚吗?让你往外跑,不是往里冲。
池鱼听得垂眸,心想那她这种还没圆房的,是不是更惨啊?
“太好了!”宁微玉高兴地看着他,舔舔嘴唇,很是愉悦地道: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。”
不嫉妒,不吃醋,不独占,她当真爱他吗?
“少主!”众人急了个半死,连忙点兵跟上去。副将忍不住嘀咕:“咱们少主不是一向讨厌那宁家小姐吗?这会儿怎么这般着急?”
营帐里的人都议论纷纷,斥责的斥责,痛骂的痛骂,沈羲听着,沉了半晌,站起了身子。
何宛央叹了口气道:“想不到别的散心的法子,就只能拉着郡主爬山了。”
池鱼无奈地道:“兴许是最近气运不顺吧,府里烦心事也颇多,与我……也有些隔阂。”
“不算。”何宛央道:“要那种吵得面红耳赤,两人都生气的。”
“姑娘放心。”郑嬷嬷将池鱼扛扶在肩上,看着她道:“老身是断然不会害她的,这一点姑娘也清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羲伸手系上披风:“我没打算派人去追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郑嬷嬷白他一眼:“快点把池鱼姑娘送进去。”
他在嘲讽她,她听不出来吗?怎么还这么高兴?
微微一愣,何宛央抬头看她:“那……郡主您懂吗?”
“没事。”沈知白道: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为什么突然想爬山?”池鱼一边觉得奇怪,一边跟着她往山上走。
平定了西都的时候,沈羲没有太高兴,看着面前跪成一片痛哭流涕的人,他也没觉得自己这一路有多不容易,至多不过“出生入死”四个字而已。
三面包夹,还有一面尚未包拢,只要抓准这个机会,从那缺口冲出去的话……
这话就有些严重了,池鱼皱眉:“你怎么会这样说?”
沈知白皱眉看着郑嬷嬷,半晌之后才道:“他竟然这么喜欢池鱼吗?”
沈知白气不打一处来,瞪着他转过去的背影,咬了咬牙。
沈羲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:“怎么?”
何宛央咬唇,一五一十地将沈青玉对她做的事说给她听,说他敷衍她,拿一套虚礼数来对付她,成亲这么久,只圆了两次房。
她忍不住扪心自问,自己想独占沈知白吗?若是他纳妾怎么办?
营帐里的人都震惊了,看着沈羲掀开帘子出去,好半晌才想起来追出去拦人。
“闭嘴!”耐心告罄,沈羲转身就走。
沈羲脸色很难看,面前的人却没多停留,说完就转身去让丫鬟收拾东西。
应该……是爱的吧。
看她喝完药,他也就走了。
伸手按了按心口,池鱼很纳闷,她为什么不吃醋呢?通常女子听见丈夫夸别人,不是都会心里不舒坦吗?可她为什么还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?
躲在后头接应的苏铭看得很是唏嘘,上来帮着扶着池鱼,不由地朝郑嬷嬷投去钦佩的目光:“您真是什么法子都有。”
嘴角抽了抽,沈羲觉得很不可思议,这人带给他的烦已经不少了,他还得把人哄着?
先前沈故渊说过,有他在,谁也别想动幼帝。但如今他好像是突然撒手不管了,所以众多被他压着的事情都一并冒了出来。
然而这回,宁微玉什么反应都没有。不仅没有来找他,还要和白家那心心念念她的少爷成亲了。
“你以为她是因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?”背后的人淡淡地道:“你最后这四个字倒是很有底气啊。”
“闭嘴吧。”他冷声道:“你若不是宁家的大小姐,我才不会来救你。”
争执?池鱼想了想:“他不理我算不算?”
“哎呀,你就随便夸两句。”池鱼道:“最好夸她长得好看,妩媚动人。”
月老庙里香火旺盛,人来人往,沈知白径直走进大殿,抬头却发现那月老雕像的头发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白色。
余幼微?沈知白皱眉:“我夸她干什么?沈弃淮伏法以后,她就躲在丞相府再也没出来过了。”
沈故渊冷笑了一声,斜眼睨着他,眼神要多轻蔑有多轻蔑。
“沈羲。”沈知白眯眼:“你别总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。”
“恕我冒昧。”何宛央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:“您当真喜欢小侯爷吗?”
于是她就等,但是左等右等,沈知白就是不开口。
“宛央。”她皱眉:“你听见有人在弹琴吗?”
沈羲点头,神色放松下来,却还是语气不善地对床上的人道:“听见没?别使苦肉计,没用。”
“少主。”亲卫进来,拿着封信:“有人寄信来军营里,按例已经让人检查过,是给宁小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