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真地想了想,池鱼道:“他身上有梅花的香气,也许是梅花精,但长得实在太好看了,世人都说,只有狐狸精化为人形才会倾国倾城,所以……可能是个喜欢梅花的狐狸精。”
“这不是荒谬吗?年终祭典他都不来?”孝亲王怒不可遏:“季亚栋是要造反了是吗?”
“我不是怕……”池鱼伸出个脑袋来,哭丧着脸道:“我只是有点不适应,妖怪之类的……我活了十几年,从未遇见过。”
“没什么没什么。”连忙摆手,池鱼道:“那我就去准备东西了,我也有好多东西要烧给父王母妃。”
“抱歉抱歉。”郑嬷嬷坐直身子,拿帕子抹了把脸,戏谑地看着她:“你师父是妖怪的话,你现在不是应该逃跑吗?”
脸上有点发白,沈弃淮皱眉:“你怎么会?”
“出什么事情了?”沈知白一脸茫然:“怎么会那么多士兵?”
“皇叔此言差矣。”沈弃淮淡淡地道:“本王和季大将军为国效力,打的只会是对陛下好的算盘,倒是王爷您,一直把我们当外人往外推,怎能不让我们寒心?”
轻轻敲了敲桌面,沈弃淮笑道:“并不是非龙位不可,但……我想进皇陵。”
天下最大的权力?池鱼皱眉,冷笑道:“非沈氏皇族,也肖想龙位不成?”
“可他派这么多人来,必定是有反心!”沈知白皱眉:“祠堂里的人很危险!”
“但愿你说到做到。”沈故渊抿唇,转身走了出去。
“王爷。”赵饮马皱眉道:“再往外都是季大将军的人,您别离开这里为好。”
池鱼想也不想就答:“权力。”
瞥她一眼,沈故渊伸手直戳她的脑门:“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?我要对付他,定然是堂堂正正。”
很是难堪,沈弃淮站了起来。
沈故渊微微皱眉:“什么意思?”
什么佛像啊、雕佛香炉啊、雕观音的屏风啊、统统都被她扔了出去!开玩笑,伤着师父怎么办?
竟然在侧堂?
放下茶盏,沈弃淮朝她一笑:“你何必打趣本王,你该知道本王并不好过。”
郑嬷嬷好笑地看她一眼,上前打开了门,朝沈故渊屈膝行礼:“主子,池鱼姑娘身子不舒坦。怕传染给您,所以今晚就跟老身睡了。”
“那就请各位在这里住上几日好了。”沈弃淮笑了笑:“外头的文武百官受惊了,本王还得去安抚,赵统领,让个路吧。”
“那正好。”沈故渊道:“外头的人让开点,还有个人要进来,等他来了,咱们就可以开始祭祖了。”
“早说啊。”大大地松了口气,池鱼放下了被子,身子瞬间不抖了:“不会突然变成一只狐狸就行。那就没什么好惊慌的了。”
“你跟她说了什么?”没理会她的话,他径直问。
“你休想!”孝亲王道:“本王死也不会告诉你!”
祠堂在皇宫背后的罗藏山脚下,祭祀开始,沈氏皇族嫡亲会进主祠堂,其余皇室子弟会在几个分堂旁边先焚烧祭品,等待仪式吉时。
孝亲王脸色变了,看向沈弃淮。
年终祭祀的日子来了,池鱼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准备的东西,道:“这么多,怎么搬得过去?”
池鱼点头,安抚好自己,勉强入睡。
叹息一声,郑嬷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嬷嬷也有苦衷,不能告诉你太多,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全部的真相。你师父是个嘴硬心软的傻子,他现在也有不知道的事情,所以你得包容他,别离开他。”
手一顿,沈弃淮皱眉就往茶楼下头扫了一眼。
“来人啊!”静亲王大喊一声:“捉拿叛贼!”
然而。几个护卫站在楼梯口,瞬间堵死了她的退路。
废话,普通人都没遇见过!郑嬷嬷笑得眯眼:“没什么可怕的,他和人没太大区别,只是有些能力非常人能及。”
微微一愣,沈弃淮被她这一句话说得始料未及:“你……”
愣愣地听着,池鱼想了想:“那这样说,师父应该是个好妖怪?”
“就算他是妖怪,也一定是不会害我的妖怪,我怕什么?”池鱼皱眉:“我只是一时有点不能接受。”
沈弃淮的人脉,有一大半都是镇南王留下来的,那些人被镇南王培养得只认主子不认皇帝,所以现在对沈弃淮也是忠心不二。
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!
这可比皇位还诱人。
三司使入狱、宣晓磊定罪,他手里的大权被他们一点点给扯了回去。不就是沈故渊回来了吗?至于这般落井下石?
“你不想要?”沈弃淮挑眉。
“那咱们的目的是不是就达到了?”
“幼帝昨晚发了高热,今日早朝没来。”太师朝他拱手:“但朝中出了大事,悲悯王爷坐视不理,臣等只能前来王府叨扰。”
“马上就是年终祭奠了。”沈故渊半点不着急地道:“到时候,各位可得早点来。”
“过奖过奖。”池鱼站在原地,回头看他:“王爷现在是打算杀人灭口?”
沈故渊道:“我要做的,一直都是把沈弃淮拉下马的事情,不是吗?”
“好!”池鱼感激地看着她:“多谢嬷嬷!”
看着他们这慌张的表情,沈弃淮眼里流出些快意:“他当真不知道?你们这些当人皇兄的人可不厚道啊,一边利用人家来跟我争,一边瞒着人家,怪不得咱们三王爷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,原来压根不知道。”
“你做什么?”身子僵硬,他只能侧头看着她,问这么一句。
这是赤|裸裸的威胁了,四大亲王心里都有气,孝亲王权衡片刻,问他:“什么选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