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的沈弃淮,心里还没有权力,想的只是,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她。
睨她一眼,沈故渊回到桌边坐下,嫌弃地道:“你是不是做菜给沈弃淮吃了,所以他突然就喜欢上别人了?”
“有什么用?”沈故渊道:“今年秋收,他是别想用钟无神了。”
就算真办不成,他也有退路。
敛了心神,沈弃淮道:“本王也不是不愿意给他机会,既然他都这般说了,那本王也无异议。只是,当真做不到的时候,各位皇叔别心软才好。”
一般对人有恩,不是要求人以身相许吗?这人倒好,要求她嫁给别人?池鱼觉得莫名其妙,却也点了点头:“既然是师父开口,那徒儿莫敢不从。”
眼眶微红,池鱼吸吸鼻子回过神,就看见面前的沈故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。
眼波流转,沈故渊点了点头:“那好,你去找他。”
“你要是被发现,也会受罚的。”沈弃淮没吃,皱眉看着她:“傻不傻啊?快走!”
“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!”沈故渊皱了眉毛:“等你报了仇,立马给我嫁人!”
“去哪儿啊?”
“我一定会救你的。”他咬牙道:“总有一天,他们谁都不能欺负你!”
沈故渊嗤笑:“因为你脑子有问题,人家给过你甜头,你一辈子都记得,所以就算恨惨了现在这个要杀你的沈弃淮,你也忘不掉曾经拼命对你好的沈弃淮。”
“师父。”池鱼身上挂着百花裙,哭笑不得地问:“您做什么?”
“沈知白?”沈故渊看她一眼:“你认识?”
钟无神因伤总算糊弄了藐视先祖之罪,但兴许是他下手太重,钟无神竟然一病不起,诸事皆难管,焦头烂额之下,竟然让沈故渊趁虚而入了。
池鱼机灵,跑去厨房偷了五个包子,从窗口翻进去,递给了他。
“为什么?”池鱼反过来问他。
“你放开她!”沈弃淮慌了,连忙上来想救,却被几个看守一起按倒在地,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。
“嗯?师父?”池鱼不解地看着他:“您做什么?”
池鱼放心地被他拎着走,到了一家饭馆就坐下来点菜。
“随便嫁给谁,只要你成亲就行。”沈故渊道:“这算是对我的报答。”
“这个徒儿懂,但是。”转头看了看这狭小的厢房,又看了看那紧闭的门,池鱼咽了口唾沫:“您要在这儿站着看我更衣吗?”
“在他身边那么多年,他什么都不避讳我。”池鱼笑了笑:“所以他知道的东西,我都知道。”
池鱼笑眯眯地看着他,捏着包子塞到他嘴里:“你把它们都吃掉,我就不会被发现啦!”
沈弃淮哪里会要她做饭,全京城最好的厨子都在这悲悯王府了。只是,在很久很久之前,她给他送过一次饭。
“啊,这个…这个是这家店刚出的百花裙。”慌忙把裙子递给他,那姑娘结结巴巴地道:“您要是看中,就…就先……”
后头一群姑娘都像失了神似的,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,下意识地就跟着上二楼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她傻笑:“我……容易走神。”
“我能帮的也有限。”池鱼很是担忧地看着他:“师父,您立的军令状也太激进了些,万一真达不到……”
沈弃淮眯眼:“就算他懂皮毛,贸然把大事交给他,怕是要出问题。”
“啪!”沈故渊很不耐烦地关上更衣厢房的门。
“空话谁不会说?”沈弃淮冷笑:“但他做不到又该如何?”
乍地出现这么个白发红衣的俊美男子,成衣店里的姑娘们都傻了眼,站在角落里的姑娘看着他直直地朝自己走过来,手足无措,脸都红透了。
池鱼干笑,声音有点嘶哑:“我也不想的,但是十年了,和他一起经历过的事情,真的是太多了,就算他能狠心忘怀,我……”
“吃饭。”
“好。”起身拍拍手里的灰,池鱼立马就想走。
那时候的沈弃淮只有十三岁,因为是王府养子,一直过得小心翼翼,稍微犯错就会被王妃惩罚。有一次不小心摔倒了压到花园里的花,他就又被关在柴房里,不给饭吃。
“让你好看点再去。”沈故渊一本正经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