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随便。”挣开他的怀抱。风月抱着茶杯坐到旁边去,虽然精神是有了,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点阴沉。
他好像得意得太早了,这人大仇难报,心里怨气还未消。就算被他使着手段留住了,那也不是乖顺的小猫咪。
抹了把脸,他摇头不管了,主子都没着急呢,他急个什么劲儿!
乔堂杰抬头,满脸愧疚地道:“老臣们不懂王爷忧国忧民之心。反以为王爷沉迷美色一意孤行,是臣等浅薄鄙陋,请王爷恕罪!”
这人选还真不是胡乱选的,王爷睿智啊!
“王爷……”
“王爷!”乔堂杰上前,拱手行礼,一揖差点到地,分外诚恳。
目光里带了些责备,风月皱眉叹息:“大人怎么不想想。登基大典繁文缛节筹备良多,甚为劳民伤财,立后大典亦然。王爷特地将这二者合为一次举行,费一次之力,成两处之好。省钱省事,岂不是为国为民,用心良苦?”
不过,他也不是束手无策,只要她还有在意的东西,那他就可以慢慢修路。一直修到她脚下!
一众重臣立马就觉得愧疚不已,尤其乔堂杰这种有孙女的老臣,更是慈心顿起,起身道:“姑娘莫要伤心,有王爷在,以后定然不会有人敢欺负于你。”
一听这话,风月“啪”地就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手心。
“照影山风景不错。”慢悠悠地吐出这句话,殷戈止侧头看她:“当真不去?”
殷戈止不在意,翻身起来,道:“这两日都在搬东西进宫。府里一团混乱,与其留在这儿磕着碰着的,你不如跟我出去走走。”
众人一听,嘿,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!国力本就不济。搞这些大典啊什么的一次又得花很多银子,孝亲王登基同时立后,至少能为边关的将士们省下几天的口粮。
“起码要等王爷登基后一两年……”
两人的关系已经融洽到可以这么亲近了?
“承大人吉言。”眉间愁云不散,风月苦笑:“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,清越又受不少误解,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,全看运气了。”
观止听得很茫然,他家主子岂不就是沉迷美色一意孤行么?啥时候忧国忧民了?
心里好一阵感叹,乔堂杰的神色缓和了下来,捧着茶就朝风月笑:“听姑娘一席话,倒让老夫惭愧了。最近事务繁多,这脑子啊,不够用!很多地方没有想清楚,误会王爷了,也委屈姑娘了。”
关清越这个人吧,从小霸道习惯了,有些东西虽然不在意,但你要从她手上抢,那无异于虎口拔牙!
乔堂杰沉,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,可也为孝亲王这样的用心感动,更顺便反省了一下自己,是不是跟着魏文帝太久了,遇见明主反而不习惯?
“可是……”想了想,他还是开口道:“恕老夫直言,关姑娘的身份……在这时候为后,恐怕要掀起轩然大|波。”
秋风萧瑟,落叶纷纷。风月气喘吁吁地爬上山,便见关苍海的坟墓四周似乎在修什么建筑。那坟包上用大理石修了个拱形,前头的碑却还空着。
“无妨。”轻轻垂了眼,风月的语气陡然沧桑:“这么多年在外漂泊,受委屈也已经习惯了。清越无依无靠,在哪儿也是任人拿捏的,大人不必在意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一扬下巴,风月道:“我武功已废,对你们新帝毫无威胁。再者。我满门已没,为后不会有外戚作乱,也不会有裙带关系拉拉扯扯,大人们难道不该高兴吗?”
乔堂杰一愣,眼珠子缓慢地动了动,轻轻吸了口凉气。
殷戈止挑眉,平静地问:“怎么了?如厕一趟回来,心情这么好?”
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风月抬袖,感动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:“那……就多谢各位大人了。”
“姑娘好生养着身子吧。”慈祥地看她一眼,乔堂杰心里的疙瘩没了。很是高兴地就带着众位大人离开主院。
“那又怎么了?”沉了沉脸,风月眼神冷漠。
“你很厉害。”躺在软榻上,殷戈止伸手便将风月抱在怀里放着,摸着脑袋夸奖了一句。
“去!”
面无表情地睨着她。殷戈止道:“我现在还能抱得动你,为什么不抱?等你肚子大了,抱不动了,我便不抱了。”
“这又是为何?”风月挑眉:“我做皇后,各位大人不是该很放心,很高兴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