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账!都递交了文书进了咱们皇宫的人,你还觉得人家不是使臣?你脑子怎么长的?”
“不会,有我在。”
风月兴致勃勃,一路上问殷戈止:“吴国会不会因此不与魏国联盟了?”
结果一回头,没瞧见那红衣烈烈的小美人儿,倒是瞧见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,贼眉鼠眼的。
“嗨,我瞧着咱们这皇帝是过于自信了,吴国这几年实力大增,已经是不用把魏国放在眼里的地步了。他还敢把人家的使臣赶出来?”
殷戈止在吴国一年有余,吴国放魏国安生也才一年,魏国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?要不是殷戈止,他们现在就是个属国,哪里来的底气这般对待使臣?
嫌恶地看了太子一眼。魏文帝抬脚就将他踢开,大步往外走。
同样的五个字,后头这话却听出点阴险的味道。风月眯眼,心想他能怎么着呢?结果到驿站,一看见那迎出来的两个人,风月瞬间就反应了过来。
“没那么严重。”殷戈止道:“吴国要抗宋,多一个魏国有益无害,这个时候与魏国起冲突也不明智。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。魏文帝定然会找你们说和,到时候,你们得帮师父一个忙。”
徐怀祖也觉得不可思议。凑近风月瞧了好一会儿,伸手扯了一片儿胡子下来,才恍然大悟:“当真是风月姑娘!”
吓得后退半步。徐怀祖瞪眼:“你是谁?”
风吹云跑,半个时辰过去,坐在驿站里的四个人已经将来魏国之后发生的事情基本说了个清楚,只瞒了风月的身份。其余的一概没提。
风月看得感慨,千算万算。还是人心最难算,魏文帝也是城府颇深之人,可他注定输给殷戈止,因为他不如殷戈止会笼络人心。
尹衍忠摇头:“圈套下得好,我也想去。”
于是众人就站在饭馆门口,看着马车卷起的灰尘飞上天,又缓缓落下去。
听得挑眉,风月问:“这都是谁告诉你们的?”
沉璧在吴国待了一年,认识些人不算什么奇怪,这两人可能与他有点交情吧,想问问他的情况。可如今那逆子……不提也罢!大不了他亲自出马,总能搞定的。
有殷戈止带着她看热闹,那不去白不去啊!
桌上坐着的尹衍忠等人眼里也都是看好戏的神色,奈何人多嘴杂,也不好说话,就纷纷动着筷子,将肚子填饱了,然后打算回去商量事情。
徐怀祖那没个规矩的,则是直接扑上来抱了殷戈止一下,然后才跟着跪下去:“师父!”
封明还盯着盘子里的土走神呢,外头的人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可怕啊可怕。
这回来的使臣是谁啊?安世冲、徐怀祖!这两人和殷戈止是什么关系啊?师徒……不,或者说是。殷戈止就是他们的迷信对象,跟百姓迷信佛祖一样,这两人分外迷信殷戈止,觉得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,说什么都是对的!
“我就说关将军是个好人吧!”一拍桌子,徐怀祖总算扬眉吐气了:“可魏国的皇帝怎么这样啊?明知道冤枉了人,都不给翻案的?”
秋夫人感叹:“为什么每次少主都会跟他走呢?”
徐怀祖“嗷”地一声就扑了上去,逮着殷沉玦就是一拳!打得他半边眼眶青紫,跌倒在地。
“唉……”叹息之声此起彼伏。
于是,安世冲和徐怀祖拔剑拔刀且战且退,使臣团纷纷离开皇宫,回去写告状信。
后头的使臣团众人本还觉得是两位大人冲动了,可一看魏国这态度。当即都沉了脸。
“他为什么会自贬为民?”安世冲脸色不太好看地问。
看她一眼,殷戈止淡淡地道:“有我在,不会。”
“是啊!”徐怀祖道:“那太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,仗势欺人妄自尊大。还敢要砍师父的手!”
啥玩意儿?安世冲有点不敢置信,先前徐怀祖瞎喊师娘,不是还吃了苦头么?现在喊人师娘,还是喊了个男人,师父怎么瞧着还挺高兴?
大杂院里。
风月带着众人在饭馆里落座,旁边的百姓已经在议论纷纷了。
两人在驿站待到了酉时一刻,外头便传来了太监的声音:“传陛下口谕,请使臣团进宫。”
殷沉玦有点傻眼:“可……他们一直问殷沉璧的事情……儿臣没回答,这也算得罪吗?”
风月听着,觉得胃口都开了,等饭上来,利地吃了三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