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月:“……”
“出息!”风月皱眉,扭头就喊了一声:“罗大哥,倒盆凉水进来!”
石有信痛苦万分,努力想呼吸,胸口却越来越闷。眼睛瞪着,嘴巴也张着,最后都流出了长长的血痕。
气愤不已地磨牙,风月恨声道:“那您还是住进来吧,但别怪我说话难听——万一被别人发现您在这儿,顺带着查到了我身上,那咱们一个都别想活了!”
“明白!”秋夫人点头,立马出去找人掩埋尸体,以及给院子里的人加油打气。
除了封明。
“无妨。”拿了帕子擦干净她的手,秋夫人低声道:“少主心里能轻松些就好。只是,孝亲王……没关系吗?”
然而,打好水端去房间门口的时候,罗昊傻眼了,瞪了里头那穿白衣裳的人半晌,放下水“咚咚咚”地跑出去将尹衍忠等人拖过来,指着那人问:“这是谁?”
“柴房哪里能住人?您旁边那间屋子就空着呢。正好。”
被关了这么多天,石有信一直觉得自己还不会死。毕竟那些人吓唬他,却没想杀了他。但现在,看见关清越这阴森森磨刀的样子,又看了看压根跟她是同流合污的殷沉璧,石有信有点慌了。打算最后试一试,或许能把笼子撬开呢?
殷戈止眯眼,看了看秋夫人,扭开头道:“我随意住哪里,不挑。”
其实不是,可她只能这么说啊,不然住那么近,万一半夜把人绑走了。那谁知道呢?
只是。死不瞑目啊……
“对啊,住下来吧,反正也不是王爷了。也不会给咱们惹麻烦,还能天天过招!”
“动手吧!”殷戈止道。
那能怎么着?她扭头,正一股火无处发呢,就瞧见了那正在企图撬开笼子的石有信。
“手是欠我的,毒是你当年喂关苍海那一种。”听着石有信的嘶吼咆哮,风月勾唇:“咱们清账了,石大人。”
“不行!”封明怒了:“就算你不是皇子,以前的罪孽也不可能这么一笔勾销!”
盯着他,风月微微红了眼,嗤笑道:“没用的软脚虾!关苍海当年,肯定一声都没吭!”
罗昊还在院子门口等着殷戈止来呢,听见喊声,还有些担忧,一步三回头地去打水,生怕在自己离开的时候。殷戈止就蹿进来了!
深呼气再吸气,风月压了这股冲动,摆手道:“你们愿意让他住,那就住吧,给他收拾个柴房。”
“呸!”石有信抖着声音骂:“死就死了,我断然不会再受你们这些奸人的威胁!”
封明沉默,瞪着他看了许久,扭头就从窗户跳了出去。
被他的喊叫声吸引得转过头,殷戈止微微挑眉,看了看石有信那狼狈的模样,以及毫无神采的眼神,唏嘘道:“原来大人在这儿啊?石丞相找您可找得很辛苦。”
殷戈止挑眉,冷静地侧身避开这接二连三的飞扑,抿唇道:“先把人弄醒,让你们少主报仇,我跟你们出去比划。”
好想一脚踹他脸上啊!
惊恐地睁大眼,石有信正想着应该不会吧,结果旁边的殷戈止直接过来将笼子掰开,像掐鸡崽子似的将他拎出去,背靠着柱子,拿绳子一圈圈地捆好。
“是吗?”风月挑眉,举着刀子走过去,俯身看着他道:“那敢情好,我正觉得一刀杀了你不解恨呢,还特地去了一趟片鸭的铺子,学人家怎么把鸭皮一片片割下来。瞧瞧您,虽然瘦弱。但应该也能片个千儿八百刀的。”
“我现在,就在挣脱困境。”
微微一愣,封明的脸色有点难看:“你难不成是为了月儿?”
于是风月就瞧着秋夫人一盆水泼醒石有信,然后其余人跟遇了狗的猫咪一样,浑身毛倒竖着,一路盯着殷戈止跨出房门。
这种有希望又失望,比直接绝望还难受,石有信“啊”了一声,疯狂地开始用头撞笼子:“你杀了我吧!杀了我吧!”
然而,半个时辰之后,以尹衍忠为首,院子里一群人都站在风月面前眼睛亮亮地道:“少主,让他住下来吧!”
风月道:“如果可以。我是不想让他住下来的,你们能挡住他最好。”
回过神,封明皱眉:“你醒着?我是想问你为什么突然自贬为民,南平公主哭得可惨了,都没能见上你一面,你就不见了。”
秋夫人一听,立马摇头:“那是给封将军留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