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抓咱们也抓到了。”蹲在笼子前头。风月舀了一瓢凉水,眯眼看了那昏迷不醒的石有信一会儿,猛地将水泼了过去!
“够了。”风月颔首:“想知道的都已经问了,其余的,是不用问的。”
不问关将军的事情?
雪月街的街尾拐角处停着一辆运水车。封明二话不说,打晕石有信就塞进了车上空空的木桶里。按照计划,他的任务到此结束,扯了面巾和外袍一并塞进水桶,看着那车往城门拉去,便穿着青色绣麟的锦衣,施施然往回走。
眼珠子乱转,狱卒有点心虚:“将军,小的也想说实话,可小的还要在人手底下讨生活,话可以说给您听,您不能拉小的当证人,也不要说是小的说的,不然,小的回去也活不了啊!”
“这是什么?”
他怎么忘了还有封明,可就算有封明,让自个儿帮忙不是更靠谱吗?她就那么不愿意来求他?
……当梦回楼是菜市场吗?风月捂脸:“您别胡来。有那精力,不如帮我个忙?事成了,我请你吃饭。”
按理来说,官邸的地图都该是保密的。
一看她这张脸,石有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:“关……关……”
风月在照影山下的一户农家里等着,等东西运来,便笑嘻嘻地让人抬进了准备已久的铁笼子。
有些烦躁,他起身,闷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:“去看看热闹吧。”
“丞相府的地图。”毫不避讳地指给他看,风月笑眯眯地道:“这儿是他们举行祭祖大典的地方,四周有四条出去的路,这边的红点是他们的守卫布置。”
风月眯眼:“天牢里既然那么多人证,他也不怕你们谁去告他一状,让他杀人偿命吗?”
“好,什么忙?”
狱卒的上头是牢头。牢头的上头,自然就是廷尉了。
“我已经想好了。”微微一笑,风月看着他道:“失败了就说是您跟石廷尉开的玩笑,反正您的身份在这儿,他也不能拿您如何。但要换成别人,那就难说了。”
“啊!”石有信惊醒,惊恐地看了看四周,半晌才问:“这是哪儿?”
观止眨眼,挠头道:“没什么情况。封将军一大早就去了大杂院,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。”
这句话喊出来的时候,蒙面人已经跑出去几步了。等车边八个护卫反应想去追,车夫却一扬鞭,马车斜着一撞,撞翻了四个人,另外四个人要追上去,却被后头过来的轿子和马车挡了路。
“好。”想也不想就点头,封明道:“我听你的,你怎么说,我便怎么做。”
殷戈止一直在等,他想着下个月十五之前,风月怎么都该来找他一趟,不然就凭他们那些人,要想在石家祭祖大典上对石有信做什么,恐怕有点难。
点点头,风月笑道:“果然还是不能走正道解决这事儿,封将军,劳烦您将人送回去吧,什么都不用说。”
一听这话,狱卒失笑:“姑娘说得轻巧,这状有那么好告吗?自古民不与官斗。下不与上斗,他们手里握着的就是审判大权,你去告他们,会是什么下场?告不成不说,反而引火烧身,稍微有点脑子的。都不会这么干。”
封明一边跑一边觉得,幸好是这个瘦弱不堪的石有信啊,要是换成先前的赵旭,那他一定扛不动!
凶的怕狠的,狠的怕要人命的。狱卒只觉得胸口一痛,眼前一花,连忙道:“将军饶命!卑职……卑职突然想起来了,那柴未明……好像不是摔死的。”
身后有守卫追来的声音,封明咬牙,按照风月的计划。一头跑进雪月街。
石家也算个大家族,毕竟三公九卿里有两个大人物都姓石,祭祖的排场自然也大,众人一大早就纷纷驱车乘轿到了丞相府,在门口下车落轿,相互寒暄。
“追!”
然而,左等右等,都等到石家祭祖这一天了,没有一个人来孝亲王府传什么话。
“好。”封明应了,把人捆起来扔出去给了随从,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风月面色平静,一身佛气慈悲地在写着什么东西。
石有信的马车来得晚,门口的人已经进去了大半,只剩些家奴和车夫在外头候着,小声说着话。
“澧都最近新起了一座梦回楼,将军不知道吗?”笑得眼角弯弯,风月道:“里头的姑娘风情万种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惹得澧都贵胄们纷纷追捧呢。”
“这玩意儿可真难抓!”罗昊抹了把汗:“幸好准备周全,不然封将军都不一定能跑掉。”
“哦?”微微俯下身子,封明眯眼:“那是怎么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