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穿就不错了还不高兴?风月垮了脸:“那脱下来,奴婢给您换一件。”
避风头?殷戈止心里冷笑,易国如怕是收到风声说他行为有异,所以想把他软禁在将军府吧?
纵横沙场多年的殷大皇子从来没为感情之事这般操心过,就算三年前有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牵肠挂肚,可也没烦恼到这个地步!
心口沉得厉害,殷戈止摇头,脸色极差地道:“罢了。”
风月站在门口目送他,等他走远了,便给了灵殊一两银子:“好丫头,再去买一回绿豆糕吧。”
竟然是做给他的?
言下之意,你管我身边有什么丫鬟呢?反正又不娶你家女儿!
“殷哥哥。”易掌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他抬眼,就见她笑得端庄地冲他行礼: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女人都这么难懂吗?不是啊,风月每次跟他就能想到一起去,还能帮他出主意。
“嗯?”这回回神了,殷戈止挑眉:“为什么?”
罢了?风月嗤笑。谁会同他罢了?逃得过一时,也逃不过一世。
她是有问题的,身份有问题,目的也有问题,但在找出她真正的身份之前,他不敢妄动。可是不妄动。那人就像根野草一样,顽强地在他心上扎根,他怕等发现她是毒草的时候,拔|出|来整个人都疼。
殷戈止颔首,起身行礼之后。便漠然地往外走。
风月回神,立马缓和了些,开玩笑似的道:“奴婢是说啊,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您既然知道您有不对的地方,那为什么不改?”
薛良一顿。无声地叹息,然后便恭敬地退到了一旁。
“将军。”薛良在旁边看着,忍不住小声嘀咕:“殷殿下看起来当真没什么问题,也不知道其他大人为什么怀疑他。”
殷戈止点头。
微微一顿。殷戈止停下步子,认真打量她的脸。
心里有点莫名的焦躁,他觉得有点看不懂风月,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通天的本事。再厉害点,是不是连皇宫里的部署都能知道啊?
想得也是够远的。
若当真……当真是他错了,那他该拿什么来偿还这满门的忠骨热血?
“将军。”殷戈止拱手:“敢问将军,找敝府丫鬟何事?”
拍了拍膝盖,易国如笑道:“小女也颇为仰慕殿下,若是殿下有朝一日得回魏国,两国邦交仍在,那未必没有可能。”
或者说,她什么时候决定过要嫁了?太子的提亲可是被易大将军拦在外头的,也是她亲口回绝的。
微微一顿,易国如轻轻笑了笑,眼珠子左右动着,声音慈祥地道:“倒是不小心惊扰到你了,我听珠儿说你身边多了个美貌的丫鬟,她有些不开心,所以想着请人过来聊聊。”
还是自己平时穿的白袍样式,只是这材质轻薄,与他往常的衣裳不同。
摇摇头,风月回神,笑着提起裙摆,跟着出去。
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同时把白衣和袍都穿得这般好看,一身落雪,就是浊世里的翩翩公子。满衣染玄。便成炼狱里的嗜血魔头。极善和极恶在他身上好像有个微妙的临点,一念成佛,一念成魔。
殷戈止出发去将军府了,就算风月不去,他也打算就上回将军府的人抓风月的事情,去同易将军要个交代。
“殿下真细心。”眼前的人笑得妩媚:“这是奴婢亲手做的夏衫,很衬殿下。”
其实女儿家的脸这样才能算好看吧?鹅蛋脸,远山眉,水灵灵的杏眼。一身的花香,怎么看都觉得端庄大方。他怎么就会看上风月那样的?狐眸红唇,一身脂粉味儿,笑起来媚人妖艳。俗气又低贱。
殷戈止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