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戈止反应飞快,立马将他推出去,然而那人的袖子已经抬起来了,细小的针直接射进了风月的肩膀。
风月这才慌了,连忙道:“奴婢没中毒,没事的!”
男人的话果然是不靠谱啊。
没有合适的名头可以借用,一个谎接一个谎,殷戈止只会更暴怒。
然而最重才是丧命,比起眼下的情况来看,风月觉得这算一条活路。
风月在他怀里,就觉得无比安心,这些人连她衣角都碰不着。
千算万算,她没有算到有这么一出。易将军府她去不得,可现在……去不去。都已经糟糕了。
被这话震了震,风月哑然,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的,有那么点不真实。
风月一僵。
杀令?!殷戈止眼里染了红色,伸手就掐住这人的咽喉:“我让你看看什么是杀令!”
“那烦请老板娘去买上一两,回来给她吃如何?”盯着郑氏,殷戈止淡淡地道。
哪知,被抓着的人还颇为硬气,仰着头道:“将军下了杀令。解药是不可能给您的。”
不是他狠心,是她若当真服用过魏国御医特制的解毒药,那她的身份就太可怕了。魏国就算允许女子从军,可有本事用御医所制解毒丹的从军的女子,两只手都数得过来。
看他这干净利落的招式,还都只用了一只手。风月终于有心情抽出手给他鼓了鼓掌。
“枸杞。”看着面前这人,殷戈止淡淡地道:“加了枸杞的糕点有吗?”
然而。杀意瞬间笼罩了过来,十几个穿着常服气势不凡的人当真在街口埋伏,一看见他们,瞬间就围了上来。
倒吸一口凉气,郑氏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咬咬牙,低头就道:“好。”
风月沉,心里飞快想着对策,又将魏国从军的女儿家的名字统统想了一遍。
“奴婢……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。”勉强笑了笑,风月看着对面的人,低声道:“只是一个蛇毒,您也不能马上将奴婢钉死啊,奴婢家里养蛇,也是不畏蛇毒的,不行吗?”
没有理会她,殷戈止眼里千尺冰封。拎着她就往响玉街走。
细小的针孔渗了血,像一颗朱砂痣,在她肩上分外明显。
风月心虚地点头:“是啊,没刺到奴婢。”
“殿下。”镇定地找到肩上那没入肌肤一半的针,风月伸手拔了出来,低声道:“这是易将军的人。”
风月一路走一路笑:“您轻松点啊,别这么快就把奴婢当罪人看待,奴婢没有罪。”
虽然没蒙面。可这些人都是小兵小将,从来没在这位殿下面前露过脸的,他怎么认出是将军府的?众人一时惊慌,然后就有三个走神的傻蛋被一脚踹翻在地。
有他在,就算以寡敌众,也不会让她丢了性命。
甚是壮硕的男人,被殷戈止掐得双脚离地,眼睛突出,脸上青筋都慢慢浮现,惊恐地张大嘴,却是什么也没能再说出来。
有那样身份的人,怎么可能在吴国为妓!
风月微笑着看着她,努力想让她镇定点。
夏日炎炎,这少有人来的街口却是刮着狂风,风吹得殷戈止衣袍烈烈。碎发遮眼,吹得风月身子僵硬,动弹不得。
瞳孔一缩,殷戈止暴怒,飞身上前抓着那人便喝:“解药!”
“……”
“殿下。”脑子不太灵光的武人耿直地开口道:“易将军只是想请这位姑娘去府上说说话,您不必这么紧张。”
一炷香过去,她脸色如常,当真没有变化。
郑氏瞪大眼,下意识想摇头,却见旁边的风月使劲儿朝她使眼色。
“仰慕我多年。只想陪着我一生一世?”
殷殿下威武!
突然想起了什么,殷戈止伸手,猛地拉下她肩上的衣裳。
他就是诈一句,要不是将军府,他可能还会猜三司使府上,没想到这些人直接自己说出来了。那他绝对不能把人交出去。
面前的人刚刚有多护着她,现在就有多狂怒,站在离她半步之遥的地方,站在一群昏迷的人的中间,眼里掀起惊涛骇浪:“你到底是谁?接近我,到底有何目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