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灵殊,热吗?”她扭头就问。
在他踏出使臣府的一瞬间,远处响起一声不高不低的哨音,淹没在外头嘈杂的声音里,并不是很显眼。
言下之意,就是将军不在国都,所以他才被迫拿着了闻风令。
“怎么啦?”灵殊一脸茫然。
听着这话,殷戈止突然就觉得风月真是个机敏的姑娘,有她这样的人陪着同行,他实在是比易将军幸运了太多。
易国如笑着,压根没想继续说这件事,转了话头道:“魏国少一个关将军,后面也总有年轻人能补上空缺。最近听着消息,魏国有个封将军,年轻气盛,连打三场胜仗,将四周小国打了个老实。颇有殿下当年风采。”
深深地看他一眼,殷戈止颔首:“好。”
然后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。
为了避免殷戈止回来有人告状,风月还是多给了银子,足够他找牛车把冰块运回来。观止竟然觉得感激涕零,拿着银子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。
太阳慢慢地挂在了头顶上,使臣府里,风月拿着绢扇给灵殊扇风,一边扇一边抱怨:“这也太热了。”
“是。”外头的家奴应了。
风月微笑,手里拿着火把,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:“想抓我?”
他说这话的意思,大概是给殷戈止提前打个招呼——老夫要用阴招了,你看出来也别吭声,老夫自保而已。
三柱香过去了,前院的打斗声才渐渐停歇。干将喘了口气,正想把没能走掉的人捆起来。猛地想起后院,一拍脑门喊了一声:“坏了!”
跟看鬼一样地看着她,两人挣扎着站起来。立马去开后门,脚底打滑,摔得七荤八素地跑了出去。
“你饿了?”看了看时辰,易国如笑道:“分明还早。”
闻着四处的酒味,又看看满身的油腻,两个蒙面人惊恐地站了起来。连连后退。
当年关苍海通敌卖国,通的敌不就是面前的易国如吗?可他怎么脱口而出,说关苍海是死于皇室多疑?
正在走神的观止一个寒颤回过头,无辜地睁着眼问:“怎么?”
追的人一路没看见风月的影子,暗道上了当,很快就折返回来。见后门推不开,冷笑一声,施展轻功就从围墙外头飞了进来!
回过头来,关将军道:“此番边境之战,也遇见不少趣事,殿下要是想听,老夫倒可以说一说。”
连忙跑去后头,却闻见一股子奇怪的味道,干将愕然抬眼,就见风月蹲在台阶上,低头感叹:“阿弥陀佛,浪费油浪费酒,暴殄天物。”
干将急了,一掌劈在人天灵盖,也抽身往后门的方向跑。跑到的时候,却见后门大开。门口有只绣花鞋,两个蒙面人已经远远地追了出去。
“去安居街抱点冰块儿回来怎么样啊?”风月笑得唇红齿白的:“我给银子。”
殷戈止皱眉点头。
“您可真是比他们聪明太多了。”旁边躲着的风月笑嘻嘻地道:“还知道我没有出去。”
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被自家主子这凌厉的眼神看着,灵殊捂着嘴巴就点了点头。
十个蒙面人本来还有点茫然,没想通面前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,就看见他们要抓的人站在远处夸张地“哇”了一声。之后转身就跑,跑得飞快,一溜烟地就朝后门而去!
府里的暗卫以一当三没有问题,就是事发突然,他们也有点没反应过来罢了。再说,这光天化日的,使臣府又是在安居街附近,动静大了,贼人自然不敢久留。
使臣府里闯进了人,大概是看观止走了,觉得这儿没什么守卫,所以十个人很是大胆地直接从大门进来,结果就被暗处蹿出来的干将等人堵在了门口。
“那也该让人提前准备才是。”易掌珠撒娇道:“家里不谈国事嘛。”
干将点头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转头去继续对付蒙面人。风月就不慌不忙地将后门锁死,然后去厨房抱了两罐子油和酒。倒在后门和围墙下头的地上。
“不是想抓吗?来嘛,别怕。”咧嘴笑出一排白牙,风月将火把递到他们面前,妩媚地道:“带我走啊~小哥哥。”
“将军放心。”殷戈止拱手:“将军一回国都,在下便让人将闻风令送还去了太尉府。想必有将军在,太子也不会再将此物塞给在下。”
封将军?封明吗?殷戈止淡淡地道:“镇国侯家的世子,是有些本事的,就是脾气不太好。”
听着前院的打斗声,干将摇头: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