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上绑架百姓坑杀无辜手段阴诡的易大将军,会败给北境小国?那一仗本来就是为着抢功劳去的,吴国兵力人数都是碾压之势,随便换谁来,都不会败。他怕是听见了国都的动静,在边关待不下去了,无故又不得回朝,所以故意战败,以求回来稳定大局吧?
“嗯。”接过她的空酒壶,殷戈止伸手就从书桌下头拿出一坛子酒。又给她倒了一壶,塞进她手里:“你不是很喜欢喝吗?”
说不上具体哪里像,甚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,但给他的感觉有些相似,所以他没忍住,多流连了一会儿。
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?大概是因为……跟多年前的某个人有些像。
这人……殷戈止皱眉,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觉得风月身上有股子野性,别的姑娘都是闺房里养着的,她是不是在山林间跑着长大的?隐隐的,还有股子桀骜不驯的味道。
那人有铁一样硬的骨头,有万分潇洒又古灵精怪的性子,更难得的,是有一身别的女子没有的傲气,哪怕是床笫之间,也不会任他欺负,仿佛与他是平起平坐,不比他低上一头。
书房里动静不小,外头两人聊得开心却完全没听见,等到晚上的时候,灵殊去问自家主子晚上吃什么,敲门却是殷殿下开门,表情冷淡地道:“让观止去外头点菜送回来。”
太子殿下很茫然,不过想要的态度要到了。还是起身拱手,颇有风度地走出去。
太子殿下笑得胸有成竹:“北境边关十万兵力驻守不回,易大将军带三千人回京,只要他能进这国都,其余的都好说。”
掐着她腰的手紧了紧,殷戈止沉了眼神:“正经点的姑娘,就不该跟男人喝酒。”
这边松了口,那叶御卿的话就好说多了,当下便道:“父皇的意思。是想让易将军安心养老,不必再四处奔波,易贵妃年老,膝下无子,也需要人陪伴,他不如多往宫里走走。”
眼里陡然生了戾气,殷戈止手上用力,冷声道:“别以为你喝了酒,我就会当你这些是醉话。”
风月笑了,得意地朝叶御卿比了个手势,然后抹了抹眼泪,委屈地问:“那您答应奴婢的再也不管将军府的事,真还是不真?”
殷戈止竟然不用嫌弃的眼神看她了,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,可也算是温柔了不少,尤其还让大夫来给她诊脉,在诊脉之后,还给她准备药膳!
出了使臣府的大门,要上马车的时候,他才想起手里有个东西。打开一看,却是一块核桃仁安静地躺着。
轻蔑地看她一眼,殷戈止道:“祸害遗千年。”
“奴婢不听!”双手捂住耳朵,风月愤怒地道:“您说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!现在为什么答不上来太子的话?”
废话,肯定是站在太子这边的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。但,先前做的“任易小姐差遣无怨无悔”的表演也不能白演,殷戈止现在的脸上充满了纠结、犹豫、不安。
不阴城开始了连续半个月的艳阳高照天气,风月在殷大皇子伟大光辉的照耀下,先是如惊弓之鸟,后来就习惯了,该吃吃,该睡睡,胆子肥了还敢抢他盘子里的点心吃。
说罢起身,朝他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喝完了一壶,风月眼前有点起雾,朦朦胧胧地低头问:“您让人去梦回楼拿的?”
她造的孽?风月无语望房梁,如果没记错的话,拿着美人酿勾引他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了,这位殿下的反应是不是也太慢了点?
正想着呢,鼻息间就充斥了美人酿的香味儿,风月眨眼,惊呼了一声。
殷戈止的脸色瞬间就不是很好看了,抬眼看着他道:“只要殿下吩咐,在下都会好生配合,今日时候不早,殿下还是早些回宫,别在外头逗留太久。”
衣裳被扯开,风月倒是没反抗,只是撇撇嘴说了一句:“光天化日,成何体统啊殿下。”
见状,风月嘴巴一扁,眼泪立马就出来了:“殿下为何不答?您昨晚不是还说,此生最爱乃是奴婢吗?”
风月睡着了,不知道是太累还是酒劲儿上来,睡得格外香甜。殷戈止关上门,回到床边看了看她。
“殿下?”冯闯看得莫名其妙,担忧地拱手看着他。
微微挑眉,殷戈止道:“区区小国残兵败将,能让战无不胜的易大将军不敌?”
“她在休息。”殷戈止道:“刚有些累坏了。”
当将军当成这样,可真够无耻的。她以为最快易大将军也还得半个月才有反应,没想到啊没想到,为了保住自己,下那么多将士的功勋易国如都可以不要,边境百姓的生死也可以不顾。
这种决定是在人睡着的时候下的,于是风月醒过来的时候,觉得天都变了!
“哪里哪里。”风月谦虚了一句:“是殿下最近对奴婢很仁慈。”
话没说完,嘴被人堵住了,冰凉的唇瓣含着她的,没一会儿就变得火热。风月睁眼,惊愕地看见面前这人眼里的红色。
这样的人……也配穿那铠甲举那旌旗?
单纯天真的灵殊什么也不懂,以为这人又让自家主子干活儿了,连忙道:“大夫说过主子的身子不好,要好生休息的,您别折腾她了。”
回过神来的叶御卿笑着走进去,在石桌边坐下,看了看他们,道:“本是得了空来瞧瞧二位在做什么,没想到……你们感情不错。”
喜欢啊喜欢啊!眼睛都亮了。风月笑着矜持了一下,然后就抢了他手里的酒壶,仰头就喝。
等她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,就让她走吧。至于现在……看在她跟人有几分神似的份上,可以对她好点。
门猛地关上,风月抵在上头,闭着眼就说好话:“殿下您英明神武真是美得跟外头的花儿一样!奴婢……”
“我不是念着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