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证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小琴,做梦也不得安稳!
犹豫片刻,断弦伸手扯了扯风月的衣袖,小声道:“姑娘……”
断弦捏了匕首,有些顾虑地看了殷戈止一眼。
“鬼!鬼!当真是鬼啊!你看!”有风月在,李勋还能说得出话,猛地就跳下床,将风月拉着,躲在她身后。
挣扎着醒过来,四肢疼痛无比,完全不能动弹,尖锐的痛觉刺得他又是一阵惨叫!
李勋一惊,侧头看过去,就见一抹白色的影子披头散发地爬了进来。
送他回家?李勋神智不是很清楚,只觉得难受万分,不如死了痛快!
最后一个姑娘低着头没吭声,李勋奇怪地看着她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“大人别紧张啊,等伤口愈合了就不痛了。”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李勋一惊,这才发现自己坐在木轮椅上,背后的人正推着他,不知道要往哪儿去。
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畜生!她很想一刀直接送进他胸口。但是想想风月的话,当真是太便宜他了!
这人虽不知是什么来头,但毕竟是个外人,瞧见她们做这些事情,会觉得她们蛇蝎心肠吧?瞧瞧,都不说话了。
“那个小琴……那个小琴……”僵硬地摇头,李勋道:“小琴已经死了很久了,怎么会在这里!”
掩唇媚笑,风月摇头:“奴家是那么血腥的人吗?咱们这些个弱女子,怎么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?”
李勋疼醒了,剧烈地挣扎起来。然而,刚睁眼还没看清楚四周是什么情况,殷戈止一巴掌就将他重新送进了黑暗里。
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,风月一脸莫名其妙:“哪儿有鬼啊?奴家怎么没瞧见?”
“这个人,也算是周臻善的亲信。”低头下来凑在她耳侧。殷戈止小声道:“赵麟已经定案,周臻善也丢了命,可不少该死的人还活得逍遥,你想个法子,借他之手。传一封信去冷严那里。”
金玲和微云护着她躲开,就见李勋跟疯了一样地往被窝里钻,一双眼睁得极大,眼白突出,瞳孔紧缩。像是疯魔了一般,不停地发着抖。
门打开,风月拢着杏色的袍子进来,关切地问:“哎呀,这是怎么了呀?大人。您没事吧?”
“大人休息一下,奴家给您倒杯茶。”风月起身,走到前头的圆桌边,拿起茶杯,轻轻往桌上一放。
然后立马去拿纸笔。
此情此景,实在是比他一个人遇见鬼更加可怖!李勋想呼吸,却怎么也喘不上气,瞪着她们看了半晌,白眼一翻,又晕了过去。
风月吐着瓜子皮,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那慢慢被烟雨吞噬的影子,心情愉悦。
“真是不禁吓啊。”风月摇头,伸手将旁边断弦披散的头发挽去耳后,轻声问:“会用刀吗?”
她瞧不见?心里剧烈一沉,李勋吓得差点不能呼吸,张牙舞爪地跟她比划:“地上……地上爬着的!爬过来了!”
侧身躲开。断弦一脸委屈:“奴家怎么就是鬼了?”
捂着被子冷静了好一会儿。李勋缓了过来,白着脸道:“那……应该是我听错了。”
“嗯。”断弦应了,匕首一点点撕裂床上的人的手筋脚筋,刀刃和血肉厮磨的畅快之感,总算让她心里好受了些。
那鬼抬起头来,一张惨白的脸,猛地朝李勋的方向张开血盆大口。风月蹲在她旁边一起看向他的方向,表情茫然,眼里却有一丝阴森闪过。微微勾起了唇。
“大人别紧张,她们伺候不周到,奴家会好生教训的。”眨眨眼,风月临时充当了一下金妈妈的角色,朝他笑得春暖花开,然后朝断弦使了个眼色。
屋子里没别人了,李勋却依旧是惶惶不安,整个人显得格外焦躁,抓得风月手腕发青:“你们这儿有鬼……有鬼!”
李勋醒来的时候,只觉得眼前花白,好不容易缓过神来,就听得旁边的姑娘关切地问他:“大人,您怎么了呀?”
“奴家金玲。”
“你……你想做什么?”他喘息,回头看了这人一眼。
断弦笑了,接过殷戈止的药给他吊命,然后拿白布包扎他的伤口,分外温柔地道:“奴家会好生伺候的。”
说着,又斥了旁边三个姑娘一声:“你们怎么伺候的?”
“……突然没什么想说的了。”咽了口唾沫,断弦道:“动手吧。”
断弦:“……”
“奴家微云。”
果然人都是喜欢夸奖的啊!风月伸手就抱了他的大腿,要是有尾巴,一定摇得特别欢:“再小的事情,只要是您做的,奴家都觉得格外震撼!”
正想着呢,房梁上衣袂一展,殷大皇子面无表情地落在了她面前。
“很好!”风月笑嘻嘻地看着殷戈止:“公子真是神功盖世。威震四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