殉情啊?她还不想死呢,再说了,就算是死,也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啊!
“那奴家就等着。”转头看了一眼外头已经大亮的天色,风月道:“哎呀,该给您做早膳了,奴家先告退。”
女人真是麻烦!殷戈止很不耐烦。抬眼扫了扫这护城河,还是陪她走过去。
“嗯!”
就在他们挪动的时候,河岸边的人更多,姑娘们排着队放灯呢,前头的人磨磨唧唧的。招了后头的人骂。有不小心的,还打湿了裙角,吵吵嚷嚷的,很是让人不愉快。
关清穆昂首挺胸地跪在她旁边,一身风华不减,一字一句朗声道:“谢!主!隆!恩!”
“乖,你还小。”摸了摸她的脑袋,观止笑眯眯地道:“等你长大就好了。”
大概是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,风月累得刚在主院坐下就睡着了,殷戈止瞧着,很是嫌弃:“你可真没戒心。”
眼神深邃地看着她,殷戈止道:“会的。”
“别别别!”她立马摇头:“奴家就是打了个不是很像的比喻,您别照着来啊!”
衣袂飘飘,河岸两边都是一阵惊呼,风月也吓了一跳,一手抱着花灯,另一只手牢牢地抓着这人的腰带,瞪大眼看着他。
对付殷戈止这种闷得要命的男人,跟他绕弯子没用,就得不要脸地说出来,越不要脸他越觉得爽快。
“嗯?”她回神,伸手就搂着这人的脖子,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唇上,捏着嗓子道:“没什么,我只是很喜欢殿下罢了。”
殷戈止给了她一个冷漠的眼神:“你是说我不该搂着你的腰,该把你倒挂起来,捏着你的脚踝?”
关清穆倒下了,菱儿也倒在了他旁边,就算没了脑袋,两人的身子都还靠在一起。血流出来,融成了一处。她张大嘴想呼吸,却被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儿呛得咳嗽。
风月做了个梦,她梦见自己在漆黑的房间里,头顶上是红纱帐,有微微的暗光。
“立妃?”风月没开口,却听得见自己伪装出来的声音,怪里怪气地问他:“殿下欲立何人为妃?”
“为什么不适合?”易掌珠皱眉。
叶御卿闭眼。
对她这样的态度,殷戈止觉得很满意:“回去吧。”
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,再没了别的气息,有那么一瞬间,风月很想拔了头上的钗子,直接捅进他的心口!
哪里感觉出来的?灵殊很茫然:“我怎么感觉不到?”
封明那混小子想娶她,她先给他戴个绿帽子吧!到时候婚事吹了,她就不用被关在院子里绣花啦哈哈哈!
“哎哎,做什么?”气呼呼地看着观止,灵殊跺脚:“我带我家主子回去歇息啊!”
“那咱们去人少的地方啊。”风月踮脚,扫了一眼这护城河两岸,指了指远处灯光稀薄些的地方:“那里就可以。”
跟易掌珠讲道理真的是很费心神的一件事,他还是想回宫去跟母后请安。
殷戈止脸都黑了:“这灯,必须放?”
不赞同地看着他,易掌珠道:“你们男子若是喜欢一个女人,不就该变得温柔如水,处处体贴吗?等他变成那样,我跟他在一起也未必不会高兴。”
“不是要祈福?”殷戈止冷声道:“快点,点灯。”
于是转头就朝他拜了拜:“多谢公子。”
噩梦?眼里迷茫了好一会儿,风月看清了四周,慢慢坐了起来,缓了许久才闭眼笑道:“是啊,奴家做了好可怕的梦啊。”
老头子呢?那满嘴说着忠君报国的老头子呢?家里人都要死了啊,他去哪里了?
观止感慨了一下,瞧了瞧主屋。打了水放在外头,便也去歇下了。
周围的人都惊呆了,好半晌才找回声音。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。有热心肠的,连忙想去拉绳子把两人拉上来。
“风月!”站在那边的人皱眉喊了她一声。
“不用了。”观止笑得诡异:“我能感觉到主子心情极好,你家姑娘睡在主院也没什么大碍。”
活泼些的?风月想,她也很活泼啊,只可惜当不了他的妃子了。太后指了她跟镇国侯家世子的婚事,再过半年就得完婚,她反抗也没用。也就是因为这样,才躺在了这里。
这不,话一说完,殷大皇子就抬手,亲自给她取了店铺门口挂着的花灯下来,顺手给了碎银,然后斜睨着她道:“赏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