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一样，风月赔笑：“没有没有，奴家定然让人好生准备！”
所以披着丫鬟的衣裳回来，是因为外袍被人扯了？
易掌珠怒极，挥手就让人把孙力抬了进来：“我的随从，在你们这儿被人打断双手，你们梦回楼做的都是黑心生意不成？！”
殷戈止运气真不错，这两人身份不低，天资也不错，收做徒弟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。
“那自然是不用的。”缩了缩脖子，风月委委屈屈地扁嘴：“您说啥就是啥！”
跌坐着的孙力一个哆嗦，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，一边往后爬一边道：“奴才不赎了，奴才还要回去跟大小姐复命呢……”
而且，师父打架的时候……或者说是单方面殴打别人的时候，真的是太有气势太好看了！一边打还一边给他们冷静地解释：
干笑两声，风月恭敬地道：“奴家本就不是什么高贵的人，这儿的客人都知道，整个梦回楼最不要脸的就是奴家，所以奴家愿意漂泊，难承小姐美意。但是孙力的这双手，与奴家无关。”
顿了顿，又觉得不妥，于是再补上一句：“毕竟身份悬殊。”
等早膳做好，三人一起上楼回房，推开房门，殷戈止已经在里头了，旁边还多了两个少年。
金妈妈战战兢兢地道：“伤什么人啊？大人有话好说，咱们这儿没出过伤人之事啊！”
“姑娘。”观止跟着进来了，捋了袖子就来帮忙：“您不用担心，有主子在，没人能欺负您的。”
斜了她一眼，殷戈止没吭声，用完早膳就打发了两个徒弟，然后进内室休息。
耳根一红，观止呐呐地摆手，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，只看着面前这姑娘狼吞虎咽地吃了包子，顺手给她倒了杯茶。
这样啊，风月笑了笑：“那要是换做易小姐，被人冒犯了，你家主子当如何？”
“您方才买什么去了？”抬袖一笑，风月眨巴着眼看着后头两个小徒弟：“买回来两个人？”
殷戈止轻轻叹了口气。
殷大爷不说话了，继续低头喝粥，两个小少年乖乖巧巧地跟着他坐下，很是优雅地一起用膳。
没吭声，殷戈止安静地跟着他的动作往外走，走到梦回楼门口，孙力像是终于找回点力气，爬起来就跑！
“……好。”点点头，风月立马就往厨房冲，速度比孙力还快！
咽了口唾沫，风月扭头，朝着孙力的方向龇牙咧嘴：“就他，想在将军府里照顾奴家生意，被奴家拒绝了，大概面儿上过不去，所以来找奴家麻烦。”
冷静的声音，完全没有被凄厉的惨叫声掩盖，像阴曹地府里的索命之声，不急不缓地在巷子里响起。
嘴角抽了抽，风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，进去行了个礼：“早膳好了。”
皱眉看着她，易掌珠一副“恨铁不成钢”的样子看着她道：“我好心让孙力替你赎身，免你半世漂泊，你倒好，拒绝不说，还让人打断他双手！风月姑娘，我原以为你是个好人，但现在看来，你不过就是个趋炎附势的低贱妓子！”
倒也不错。
但是……他这么生气做什么？
观止哭笑不得，只觉得这姑娘真是活泼得紧，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活泼，带得主子最近都好像鲜活了些。
殷戈止很是嫌弃地看着她，很不和善地道：“买什么还要同你禀告？”
不高兴地鼓嘴，又看看自家主子的确没有在乎的表现，灵殊泄了气，老实地煮菜熬粥。
“听见他这样的惨叫声，手还动不了，就说明手关节断了，不是脱臼，脱臼没这么痛。另外再来看看这只手。”
于是现在风月瞧见的，就是两个眼里冒光就差没朝殷戈止跪下来的少年郎。
嗯？眨眨眼，风月侧头问他：“你家主子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？”
内室里传来一声冷哼，吓得风月差点没站稳。他奶奶的，这么久了都还没睡着？
观止一愣，很认真地想了想，然后道：“要是易小姐的话，那冒犯的人肯定会被主子取了性命。”
感动得眼眶泛红，安世冲和徐怀祖握了握手，在彼此的眼里都看见了同样的心情——
“各位军爷，这是怎么了？”金妈妈慌了神，看着十几个穿着盔甲的护卫闯进梦回楼，在大堂四周站了个圈儿。
诶？风月眨眼，闻了闻这香味儿，眼睛一亮：“你真是个好人！”
眼神沉了沉，殷戈止盯着她，大有“你不说清楚我就盯穿你”的气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