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皇还因此大喜,举办了晚宴,赏赐了她不少的东西。
“可是如今哀家要怎么做?”太后蹙眉:“帮着颉儿坐实羲儿的反叛谋逆之罪吗?哀家……不想那么做。”
其实说心里话,帝王的确是更适合做将军,只是这样骁勇善战的将军在皇权之下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,所以也宁肯他当皇帝,自己想怎么战怎么战,完全不用担心被别人左右。
岂止是不薄,先皇对她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地好吧,哪怕知道她心里有人,都依旧宠爱她,将帝王的尊严都放下了,允许她“见亲人”。
“不急,本王有后招等着他。”羲王爷道:“只是现在发生了些别的事情,本王要分心处理,你先带人去与外头的人接洽吧。”
紫辰殿被人强行撞开,里头却空无一人。
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?
于是他以前才会威胁太后,说知道她与花峥嵘的事情。没想到太后也当真被威胁了,对他更加好。
“是。”斩水拱手应了,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遗憾。本来抓着德妃就大功告成的事情,现在又得绕弯子了。
月见抿唇,羲王爷从小就被溺爱得自私狂妄,也委实怪不得别人啊……
贺长安摇头叹息,人家皇帝都喜欢锦衣玉食待在皇宫里调戏宫女,就只有他,恨不得天天上战场杀敌。
他知道太后的很多秘密,在他懂事之后就经常看见花峥嵘进宫,太后也没有要回避他的意思,甚至让他一并去见,说花峥嵘是个很有学问的人。
“别高兴得太早。”宇文颉神色凝重,低声道:“这要只单纯是楚王跟朕过不去也就罢了,背后分明还有宇文羲,他不是这么简单能弄倒的人。敢做出这样的事情,就一定已经有了全盘计划。”
太后扶额躺上床,眼泪还跟着在掉。孽债啊,自己作的孽,迟早都是要还债的!
小时候不懂,他还当真以为花峥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。等长大了才知道,花峥嵘无功无名,考试多次落榜。这样的人,母后为什么会另眼相看?
现在她要怎么办呢?阻止羲儿是肯定的,可是,她不愿意让羲儿丢了性命。
太后一震,心里一疼:“你……”
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,羲王爷眯眼看着她:“母后此言何意?”
“战场上来回,你还想全身而退不成?”眼里有嗜血的光芒,宇文颉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兴奋,手里的长刀指地,看着远处密密麻麻往这边靠近的士兵,忍不住伸舌头舔了舔嘴唇。
太狡猾了啊!斩水有点崩溃,皇帝对别的事情不上心,怎么就对保护德妃花这么多心思?压根是拦都拦不住,找也找不到。
“你放肆!”太后怒拍桌:“哀家这么多年一直心疼你,为你求各种东西,你现在竟然说这样的话?”
这个“亲人”自然就是花峥嵘。
内心满是挣扎,太后犹豫了许久,才深吸一口气:“皇位哪怕落在姓宇文的藩王手里,也不能落在你手里,你不是宇文家的人。”
众人都是一顿,宇文羲连忙道:“母后别生气,儿臣只是觉得有些委屈而已,本就该是儿臣的东西,为什么要让给他?”
“宇文家的江山是宇文先祖打下来的。”太后语重心长地看着他道:“现在你皇兄这皇帝当得也挺好,百姓安居乐业,没有战乱和饥饿,你又何必掀起战争,让天下人都受苦?”
宇文羲浑身戾气,一把将月见推开就冲了出去。宁太后在软榻上直抹眼泪,看见月见进来,抱着她就哭。
贺长安轻笑道:“吾皇风华绝代,世人皆知,又何必这么招摇?等会伤着了可怎么是好?”
“月见,你派人去皇帝那边看看情况。”想了许久,太后道:“再联络各路藩王,问问他们究竟是想如何?”
战场上的宇文颉简直是魔鬼!贺长安一边注意着周围一边感叹,手起刀落没人比他更利索了,近他身的人没几个还能站着的,袍子上沾满了别人的血,整个人当真像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。
帝王亲临自然是无比鼓舞人心的,更何况这皇帝不是在后头装样子,而是冲在前头,简直把一众士兵感动得不要不要的,心里底气十足,杀起人来也就勇猛了不少。
帝王抿唇,只要他找不到花春,那这基本是不可能的。
“皇上前面来过一次,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。”眼线道:“可能是把德妃娘娘送去了别的地方。”
“啪”地一声巨响,花瓶摔得稀碎,外头的月见连忙推门进来:“太后娘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