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我去对面侧殿即可。”朝她颔首,花春转身就走。
花春惊讶地看着她:“你这人,心肠这么毒?”
花春抿唇。
像是察觉到这边有人,汤氏回头,有礼地朝花春屈膝行礼,然后继续陪淑妃站着。
在这些日子里,徐氏已经习惯了让汤氏帮着出谋划策了,以至于遇见问题的时候,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。
“娘娘!”旁边惊呆了的宫女回过神来,连忙来扶人,却见武贵嫔脸色发青,疼得说不出话来似的,好半天才惨叫了一声:“啊——”
宇文颉一愣,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就是听她说外头下雪了一样平常,然后点了点头,问了一句:“怎么没的?”
她有些不明白,就算要碰瓷,肯定也是以保住孩子为前提除掉对手才对,武贵嫔这力道,看起来竟然是连孩子一起不想要了?
花春抬头看了看天,好像有细细碎碎的雪飘在空中。
惨叫声引来了不少人,月见姑姑也终于出来看了一眼,见状让人扶武贵嫔回侧殿,然后连忙进去禀告太后。
太后生着病,听了武贵嫔摔倒的事情,头更痛了,挥了挥手让月见去处置,自己躺在床上直叹气。
徐家的官位和武家的,加起来也有四五个,这两家一倒,羲王爷在朝中的声音才算是可以彻底忽略不计。
半阖着眼,太后淡淡地道:“没有什么比皇嗣更重要,保皇嗣。”
“太后既然在休息,那本宫就更不好去打扰了。”花春笑了笑:“姑姑不必费心,本宫随意去侧殿寻个椅子就好。”
“和淑妃起冲突摔倒了,太医说要引产,太后要保皇嗣,于是一尸两命。”花春眼眸深邃:“太后娘娘手上,又多了一条人命。”
大权让出来,皇帝就一点没犹豫地放进了花春手里。
御医听了命令,怔愣了半晌,轻轻叹了口气,让医女烧艾叶,施针保胎。
淑妃:“……”看样子德妃今天是要装傻到底了,可是她怎么办?这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!
淑妃家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,本来是有羲王爷撑腰,太后不愿意动的,但是这回可能是把太后气急了,贬官的贬官,查抄的查抄,淑妃协管后宫的大权也被剥夺,仿佛被打入了冷宫一样。
“以前是朕小看了你。”帝王勾唇:“你这人,站得高了,自己就会保护自己,与其扶那么多人上来叫你生气,不如扶你走得高些,让其他人都碰不着。”
天气很冷,武贵嫔额头上的冷汗却一直在冒,花春选择在外殿里等情况,淑妃青了脸坐在她旁边。
花春呵呵笑了两声,徐氏可真健忘,刚开始跟其他人一起挤兑她怀的孩子不是皇嗣的事情她还记得呢,这厮倒是好,转头就有脸皮来要她帮忙作证了?
花春也觉得挺佩服她们的,为了宫中争宠,竟然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都可以搞得对立,最后还自相残杀到了这个地步。
“你以前不是说高处不胜寒,要臣妾好好藏着吗?”掂着手里的凤印,花春挑眉看着帝王:“现在是打算让我上去吹吹风?”
太后充耳不闻,直接让人把淑妃拖出去,关进了宗人府。
花春下巴都要掉地上了,怔愣地看了他半晌,挺着个肚子就出去办事。
花春看了她一眼,没吭声。
她觉得汤古宁像是站在岸边看鹬蚌相争的渔夫,网藏在背后,就等一个时机。
这问题就严重了,要证明皇上头上冒绿光,可是一件惊险刺|激的事情。花春觉得很有意思,咚咚咚跑去采访还在喝药的帝王。
御医进去许久也没出来,武贵嫔惨烈的呻|吟就没有停过,月见姑姑在旁边皱着眉,看了花春一眼道:“这里不太吉利,娘娘还是去主殿等着吧。”
“是。”花春颔首。
“娘娘别急。”汤氏垂眸道:“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月见皱眉,跑去转达了太后,太后却只翻了个身:“保皇嗣。”
武贵嫔皱眉,往后退了退,淑妃伸手便抓着了她的手腕,想往里头带。
汤昭仪站在一边,低声道:“这是太后的命令,没了不是好事吗?”
徐家立刻有了底气,找太后私了此事,以免皇上面子上过不去。太后看了半晌,也便同意了不怪罪淑妃。
“流苏,快去把汤昭仪给本宫找来。”
皇帝正在养伤,不见人,徐家人走投无路,只得联合朝中几个关系好的官员一同上书,说武贵嫔所怀并非龙子,淑妃罪不至死。
武贵嫔这孩子要是保不住,淑妃是绝对要遭殃的,跟她同一伙的汤古宁,怎么会镇定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?甚至,有些看好戏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