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关系也太复杂了,抚了抚额头,太后挥手道:“哀家自有分寸,你先下去吧。”
扫了这侧殿两眼,瞧见了些东西,花春开口道:“冯御医尽管开方子,瑞儿出去熬药,等会要进来的时候,在外头喊本宫一声便是。”
“可真有她的。”武贵嫔捧着个汤婆子在对面看着,轻笑了一声。
贺长安皱眉,想了一会儿道:“皇上知道的,微臣就知道,皇上不知道的,微臣也不知道。”
冯御医沉默,垂了眸子,轻轻叹了口气。
冯御医点头,立马写了药方,瑞儿拿着就跑了出去。
几勺药之后,万氏咳嗽起来,将方才喝的一并吐在了花春身上。
张了张嘴,瞧着她渐渐青白的脸色,花春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跟哑巴一样,焦急地转头,看着冯御医直比划。
想起先前她掀翻惠妃的事情,太后微微点头:“可是,为什么花京华会是女子?”
“我以前总是叫您忍耐,忍耐之后交给我来处理,一定能还您一个公道。但是这次,是我错了,不该忍,一开始就该扑上去拦着他们的。这回,我也不知道替您要到公道,还有没有用了。”
“我出了吗?”花春挑眉。
瑞儿急得跺脚:“开了药方也没用啊,外头都让人守死了,熬了药也没办法弄进来。”
冯御医一愣,连忙退出了内殿。
好个只许出,不许进,万氏现在这样不宜搬动,太后是想把她一起困死在这里吗?
“您别急,小心您自个儿的身子。”冯御医道:“您试着灌一些给夫人,能喝一点是一点。”
一勺药漏掉半勺,她哽咽着低声喊:“母亲,快多喝点,这是救命用的,您还没看见外孙出世呢,哪里能在这里倒了?”
“太后。”贺长安一脸严肃地道:“皇上已经快到了,您还是先别与德妃娘娘为难了,让人救治万氏吧。”
“臣恳请太后,就当如今的德妃娘娘是花春,是花京华的亲妹妹。”贺长安不答,只含蓄地道:“不然,后果对皇上也是不利的。”
汤氏低声道:“有这法子又有什么用?万氏伤得极重,半条命都没了。看太后这个态度,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偏袒她了,等皇上回来,基本就可以定罪,打她入冷宫,等生了孩子之后再行刑。”
花春就小声嘀咕着:“我叫花春,春天的春,没有您女儿那么漂亮,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,全靠您给了我点家的感觉。每次跟护鸡崽子似的把我护在后头,跟人大声理论,虽然那样子不好,但是很温暖。”
守卫一顿,摇头。
花春捏着她的手,刚开始还觉得有点温度,慢慢地越来越凉,凉意透过她的手心传过来,让花春也打了个寒战。
冯御医皱眉,拱手道:“那,就只能将外伤处理了,然后听天由命。”
“你一早也知情,是吗?”没有理会他,太后反而问了一声。
花氏的好日子已经彻底到头了!
后宫波澜再起,花春就是花京华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,不少人来太后宫里,想吹点歪风,然而太后心情不佳,不接受请安,加上侧殿戒严,只出不进,谁也见不着花春的面儿。连贺长安闻讯进宫,都被挡在了外头。
眼眸一亮,贺长安连忙跟着跑了出去。
“您不知道吧?”搓着她的手,想让她暖和一点,花春边搓边道:“其实我占了您便宜了,我不是您亲生的女儿,却白叫您给我做了那么多小鱼干,嘘寒问暖的,生怕我受了委屈。”
“这怎么办啊?”花春想笑着问冯御医的,但是嘴角一扯,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:“她本身身子就不好,现在昏迷不醒,药都吃不下去……”
于是瑞儿就将熬好的药罐子放在食盒上头,然后花春和冯御医一起将竿子收了回去。
“哀家不明白。”太后皱眉道:“皇儿怎么会做出这样欺瞒天下的事情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