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?”他吓了一跳,这主子该不会也想出去同人一起上战场吧?
背后出了层冷汗,花春下意识地就做了个把手往回收的动作。
慧明殿的气氛十分凝重,太后斜靠在软榻上揉着额头,武贵嫔捂着肚子坐在一边,旁边还有许多妃嫔,但没一个开口说话。
尽管一早猜到了,但是在场的人,包括太后在内,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。
被帝王这气势给震住了,他张了张嘴,也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能躬身,看着帝王掀帘子出去,背影高大。
不求君杀敌千万,但求君平安归来。那幅画花春觉得是自己给宇文颉上的一堂写实美术课,调转的马头表达了她想要他平安归来的愿望,抱着孩子的自己的身影,更是表达了对他归来的期盼和等待!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眯着眼睛看了半天,他还是没能看懂,无奈地求助秦公公。
于是她慢慢地跪了下去,跪得端端正正。
“那这样说来,德妃娘娘的身孕比武贵嫔娘娘的早,若是产了皇子,那便是皇长子了。”许贵嫔小声说了一句。
她觉得自己是很有绘画天赋的。
“德妃你……一早知道吧?”太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问。
贺长安有些心疼,却只能继续拱手,要是一并跪下去,那就不像话了。
秦公公:“……”
“理是这个理儿,但是您需要保重龙体啊,战场上刀剑无眼,万一出什么意外……”
花春依旧在折千纸鹤,边折边嘀咕: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我画的东西。”
隆冬的天气,她穿的是狐毛大披风,所以就算肚子凸出来了,旁人也看不太清楚,顶多觉得她长胖了些。许久没出来走动,花春的心情其实还不错。
伸手接过来,宇文颉回了神,眼眸微亮地拆开,却发现也是一幅画。
“那就击鼓出兵吧。”
难得见他表情这么严肃,这几日呆在侯府里一直风平浪静的,难得的悠闲,又能发生什么大事?
“朕一路都在前头,可见谁伤着朕了?”宇文颉侧头,目光清冽:“朕不是绣花枕头,也不用被护在人墙之后,是把刀就该拿出来用,不然一直放着,等生锈吗?”
花春点头,接着又跪下道:“此事皇上也一早知情,只是后宫险恶,不少人盯着臣妾不放,故而皇上才让臣妾隐瞒,打算等胎像稳定了再告诉太后。但是…上次想说的时候,武贵嫔正好也怀孕了,太后无暇他顾,所以臣妾才作罢。”
花春颔首,正要松一口气呢,却听得旁边一个太监道:“太后娘娘,可否请御医推测出具体一些的怀孕时间?也好让奴才核对侍寝的记录。”
过了半柱香的时间,太后才抬头,目光冰冷地落在面前这两人身上:“德妃现在还是不喜欢让御医把脉吗?”
众人相互递了眼色,心里都忍不住往歪处想,偷偷看当事人两眼,然后纷纷行礼告退。
太后赞赏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道:“谁先生了皇子,谁便能坐上后位。只是,哀家不希望你们两人因此发生什么争斗。幼吾幼以及人之幼,要相互扶持才是。”
秦公公颔首,正准备出去传令,谁知道皇帝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深吸一口气,花春正襟危坐,双目平视前方,暗暗给自己做好迎接大战的准备。
帝王正盯着桌上的战报发呆,秦公公终于从外头回来了,手里拿着个东西道:“皇上,娘娘的回信。”
青袅道:“您画得那么简单粗暴,皇上不会不明白的。”
结果,在坐下来听了贺长安说的话之后,她整个人都沉闷了。
“很好。”太后颔首,微微抬了抬下巴,旁边的御医便过来给她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