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摆明了是记恨上二哥了啊,花春摇头,男女之间经常有这样的情况,双方没啥关系,一方爱慕另一方不已,单方面付出很多,而对方不接受,结果这些付出就成了绑架对方的武器,具体句式就是——“我为你做了那么多,你却这样冷漠,良心被狗吃了吗?”
“不了。”抹了抹眼泪,汤氏抬头:“他对我那样无情,我又为何还要对他有意?既然已经是皇上的人了,嫔妾就必定会一心一意跟随皇上。”
“娘娘,药好了。”瑞儿在外头禀告了一声。
花春看了看她,笑道:“起来吧,过来坐。”
汤氏目光幽深,盯着桌上某个地方出了许久的神,然后深吸一口气,起身收拾自个儿。
“嫔妾给娘娘请安。”
这个样子,当真是没怀孕吗?
“娘娘信任的人,嫔妾自然也信任。”汤氏犹豫了一会儿,叹息道:“这宫里找不到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,也就娘娘这里能让嫔妾诉诉苦。走到这一步,嫔妾都是被逼的。”
“无妨,都是自己人,不会乱说话的。”花春道:“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。”
“本宫才不会跟她一个下场!”愤怒地甩了甩袖子,徐氏立马去找了汤才人。
“情况不妙啊。”她的贴身宫女小声道:“您这是被孤立了,跟以前的那位淑妃一样。”
哎?花春挑眉,努力回想了一下,拍了拍脑门:“本宫记得,你当时是有些爱慕我二哥…也就是攻玉侯的吧?”
手微微抖着,汤氏倒吸了一口气,将药渣全部收好,塞给菱儿道:“我胡乱说的,你也别当真,把这个拿去烧了吧。”
微微挑眉,汤氏问:“那养心殿的药渣是不是特别多啊?”
花春点头,温和地笑道:“无妨,本宫不参与后宫争斗,所以你保全自己即可,随意与谁作伴都没有关系。”
“是。”菱儿应了,捏着裙子就往宫里处理垃圾的地方跑。
没想到她竟然就是攻玉侯的妹妹,还是宫里的德妃。
“这是自然,每天都要倒许多。”
“阿胶、紫苏、黄芪、艾叶……怎么都是些安胎的东西?”
汤氏除了做包子之外,对药理也懂一些,基本的药材要认出来是不难的,所以这一看之下就有些疑惑了。
皇帝宠幸新人她已经很不爽了,结果这个新人心里还没皇帝。她莫名其妙就替宇文劼觉得委屈啊,哪儿比不上贺长安了,被人家嫌弃成这样?
花春一顿,心里莫名有点觉得别扭,丫的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,怎么就成被逼的了?
菱儿一惊:“不会吧?德妃娘娘要是怀了身孕,怎么可能还被冷落?早该被太后扶上后位了。”
微微一愣,花春扯了旁边的毯子盖在身上,斜靠在软榻上道:“这宫里是是非非,真假已经难辨,不用管别人怎么样,管好自己就行了。”
“真是浅薄。”徐氏不服气地将信纸烧了:“与别人为敌有什么关系?只要得皇上的心,那就行了。”
花春笑了,颔首道:“是我,多谢你当初请的包子。”
瞧着花春和蔼,她也放松了一些,不像在淑妃那里那么紧张,打量了她几眼,低声道:“娘娘雍容华贵,身上颇有母性光辉,也怪不得宫里总有人怀疑您怀孕了。”
迫于压力,不少有位份的人她都留了下来,但就算如此,现在宫里的人加起来,应该也不超过一百人了,她管理起来,也轻松了不少。
看,这就是标准的护夫心态。
淑妃被折腾得焦头烂额,随着后宫的人一批批被送出去,情况才有些好转,但是徐家却给她来了家书,将她痛骂了一顿,说因为她的缘故,家里的人在朝中树了不少敌人,寸步难行。
那还好,不然就以当初侯爷看她的眼神,汤氏就得往歪处想。
“你去寻些来,别惊动其他人。”汤氏道:“咱们也可以看看德妃到底是什么病,说不定宫里御医治不好,民间的土方可以治好呢。”
宫人摇头,表示不知道情况,徐氏怎么咽得下这口气?当即就去了武贵嫔的宫里要说法。
“那嫔妾就先告退了。”汤氏起身,行了礼就退出了主殿。
养心殿的药渣,起先花春还拿来晒干塞枕头什么的,到后来满宫都是药味儿也不爽,就特意派了个小宫女,积攒到一定数量就送去宫里的焚化炉,统一处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