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出头这一点是看出来了,花春笑问:“公子对今日之事有什么看法吗?”
“从哪儿拐来的?”花春神色严肃,看着那女人问。
这小伙子有前途啊,看得出来很讨厌拐卖之事,但是却一点不偏激,说的话也有道理,还懂量刑,这样的人,不正适合去刑部吗?
见着情况不对,那大婶把娃娃往花春这边一丢,转身就跑。
“嘿,一个管闲事的不够,还来另外一个?”大婶怒了:“你们再这样,我可报官了啊!”
“是吗?小五?”花春喊了那孩子一声。
花春就带着这孩子和贺长安,往前头走。
小娃娃还抽抽搭搭的,但是见着有吃的,立刻收了哭声,哽咽了一会儿,就吧唧吧唧地咬起尚还有些烫的包子来。
微微一愣,花春回头打量了他一番。
“公子在哪个学堂求学?”花春问了一声。
“好。”花春点头,朝后头喊了一声:“青袅,帮她报官。”
汤姑娘回来道:“公子想学的话,家父是愿意教授的,只是要行拜师礼。”
“你这是打算把我喂成猪吗?”
“嗯。”贺长安道:“我会让个厨子来学,拜师礼自然不会少。”
朝她招了招手,花春回过头来,看着旁边这人道:“二哥不喜欢女人?”
哦?花春挑眉:“吕公子熟读了诗书?”
“这明明就是我的孩子,被我揍了心里不高兴才哭的,你凭什么说我是人贩子啊?”一个大婶抱着个小娃娃,对旁边的人破口大骂。
“在下吕三变。”那书生爽快地道:“多谢两位今日仗义出手。”
“别瞎说。”贺长安抿唇,低声道:“前头还有很多好玩的,你且走且看吧。”
说的也是,花春点头,慢悠悠地吃了半笼汤包,舌头已经被烫得没有知觉了。
还懂量刑?花春更觉得有意思了,问他:“你觉得人贩子该判什么刑?”
贺长安也多看了这书生两眼,等在茶馆里坐下,他还是问了一句:“阁下贵姓?”
贺长安挑眉,侧头看着花春,低声道:“你这出门交友的本事倒是厉害。”
花春好奇,连忙挤进人堆里看情况,那大婶凶神恶煞,怀里的娃娃大哭不止。她面前站了个书生模样的人,拱手道:“若真是你的孩子,那哭得这样凶,怎不见你脸上半点心疼?为人母者,莫不疼爱骨肉,为其考虑周全,但你抱着的这孩子,鞋掉了一只都不见你去找,怎会是亲生?”
这书生面容可以算是丑陋,有一道疤从额角划到了颧骨上,但是眼神很清澈,给人感觉很舒服。
吕三变摇头:“国之法,是用来威慑人,使人不敢犯错,而不是用来在犯错之后进行报复的。若是人贩子被抓着了就是死刑,那极有可能让他们无所畏惧,在被抓之前就先将拐来的孩子统统杀害,反正杀人和贩人都是一样的后果。”
“嗯。”点点头,她默默记下,想着回去写个信给皇帝,来个助攻。
小姑娘脸上一红,连忙站起身道:“我去帮您问问,稍等。”
古里古怪的,花春撇嘴,暂时不去多想,继续劈开人海往前走。结果没走两步,就有热闹看了。
脸上笑着,花春嘴唇不动,用牙齿缝儿里挤出声音:“你傻啊?人家姑娘明显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请客的。”
万氏看了看她,道:“你要是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帮了人的关系,花春的心情好极了,笑容挂在脸上就没拿下来过。
拐人家孩子的人最可恶了!她当即就有点按捺不住,见那大婶要走,上前一步就挡在了她面前:“留步!”
心里一惊,花春和贺长安交换了一下眼神。
“按照被拐孩子的数目,拐一个便关押五年,两个十年,以此类推。”吕三变道:“这样一来,他们多少也该有点顾忌。”
“好。”
“正是。”吕三变道:“本也该参加上回的科考的,但是银两不足,只能再等等了。”
“去隔壁街问问,看谁家孩子丢了,咱们在前头的茶铺里等着。”花春朝后头吩咐了一句。
“你不是想报官吗?我帮帮你而已。”花春道:“你说这是你儿子,那叫什么名字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