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头坐着的惠妃却还是十分温和地朝她笑:“花嫔来了?坐吧。”
红苔在养心殿才敢安稳睡了个觉,只是脸色还是很难看,头埋得低低地给她请安:“拜见娘娘。”
她又不傻,知道花氏当宠还去正面作对?
“有珍宝,那也是皇上给的。”惠妃笑道:“皇上给的,就该好生珍惜,哪有轻易转送的道理?”
浑身顿时放松了下来,花春一笑,双手从他腋下穿过,回抱他,嘴里还喊了一声:“充电!”
“慢走。”惠妃依旧微笑。
“今日老臣有众多要事禀告,还望皇上能先将后宫放置一旁。”
花春皱眉:“娘娘是看不起嫔妾么?所以连喜欢什么都不说了?”
这话可真直接,惠妃端了一边的茶杯,笑眯眯地抿茶,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。
青袅点头:“禀告了皇上暂时不能过来,不过倒是没说晚上要去荷花池的事情。”
捂了捂心口,惠妃抿唇:“花嫔看样子是要咬着本宫不放了,皇上现在站在她那边,难免被她蛊惑,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扶了扶额,花春叹了口气:“我真是承受着我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能干和美丽。”
花春回头,勉强朝他一笑:“新一轮的作死又开始了,嫔妾的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。”
“听宫人说,娘娘的生辰快到了。”花春道:“嫔妾刚入宫,也不知道你们以往是怎么庆祝的,就想先准备点贺礼。”
惠妃一愣,眨眼看着她:“怎么问起这个来了?”
心里一跳,山竹皱眉:“可花嫔现在……正当宠。”
惠妃一笑,脱了手上的护甲,整理了一番寝衣,安安稳稳地躺上床去。
抬头看她一眼,花春嫌弃地道:“你这消息也太迟缓了点,方才就已经有人来说过了。”
这样的场景令她想起最开始说要换赈灾方式的时候,朝臣对她也是这样的态度。
“多谢娘娘。”花春依旧在她右手边第一个位子坐下,顶着熹妃灼热的视线,神色淡定地问:“不知道惠妃姐姐喜欢什么东西?”
花春摆手:“你放心,毕竟咱现在是主角,这点主角光环还是该有的。”
殿门合上,里头就剩下了花春和青袅,红苔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:“奴婢知道的不多,毕竟不是贴身伺候的,唯一清楚的便是聂才人在死前是接到消息要去见圣驾。”
“娘娘。”瑞儿从外头进来,笑眯眯地道:“皇上被李中堂绊住了脚,估计要晚上才有空了,刚派人来说,等忙完,陪娘娘去后宫的荷花池边看看。”
“就是去清和殿请安。”看了一眼旁边没外人,花春垮了脸道:“被那么多人盯着,还必须一副不怕天高地厚的模样,对嫔妾的演技也是一种挑战。”
“作死?”
“是啊,换做咱们,可不敢不理会她呢。”
“啊?”瑞儿眨眼:“奴婢刚回来,已经有人禀告了么?”
“你有心了。”惠妃微笑:“不过本宫一向不收贺礼,生辰罢了,小日子,不用在意。”
“奴婢明白了。”想了半天,山竹终于点了头。
宇文颉的确也不太懂,不过还是起身,披了外裳,走到她身前去搂过人来抱了抱。
众人侧目,看着花嫔气哼哼地甩着袖子离开,接着纷纷开口奉承:“惠妃娘娘真不愧乃后宫掌权之人。”
惠妃道:“你啊,什么都好,就是不会变通。本宫有说咱们迎面上么?咱们就坐在暗处不动,看别人去撞那刀口还不行?刀口要伤人,也伤不着咱们。若是别人皮硬,能把刀口给硌卷了边儿,那咱们也该一起高兴。”
微微一顿,花春表情严肃地抬头看着她:“你的意思是,做了要命的事情,我还是得死,没点特权?”
让她去那里?想去现场勘察聂才人怎么死的么?花春道:“我知道了,红苔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