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贤弟若是穿上女装,不知该是何等绝色。”他道:“哪怕是皇帝的后宫三千,可能都不及你一人美艳。”
“小心点。”帝王还温柔地嘱咐了她一声。
花春一愣,垂了眼眸:“可惜我不是女子。”
宇文颉沉默。
真理智。宇文颉点头:“有你这样的丞相,的确是朕的福气。”
“外冷内热,皇上看起来很严肃可怕,但是内心应该很热情。”花春认真地道。
眺望远方的山峦,她还真觉得轻松了不少,忍不住就朝贺长安笑了笑。
站起身,花春朝他行礼:“微臣告退了。”
皇帝与使臣在前殿说话,秦公公带她从后门进去,等在高高的屏风后头。
勉强笑了笑,贺长安装作什么也没发生,陪身边的人继续放松。
“丞相。”
“皇上的后宫,简直是五彩缤纷万花齐放,臣很想知道,每位主子的名字,皇上都记得么?”
真的会被叉出去烧了的。
天气阴暗,阳光不明媚,花春黑着脸应邀上了画舫。
花春板着脸从后头绕出来,在他跟前跪下,一声不吭。
凌娘有些慌张地看着花春的背影,皱眉问:“我是不是惹丞相生气了?”
风筝的线在他手里,他不想松开。
宇文颉回头,看着她道:“你带凌娘去后宫吧,朕还有话要同西夏使臣说。”
“找谁呢?”
唉,要是皇上能对后宫哪位娘娘这么上心就好了。
微微不悦,宇文颉道:“朕自有朕的想法,后宫之事,还不该由丞相插手。”
帝王点头应了,带着她去后殿的软榻上坐下,手里捏着几颗白子,眼睛却落在她脸上。
宇文颉那个人,也就看起来贪恋美色而已。
能有什么目的?男人对女人,还能有点什么特殊的目的?
脚步一顿,花春回头看着她,好奇地问了一声:“你不是仰慕我已久么?这么快就变了?”
于是她选择了沉默。
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要是金矿真没了,那怪她还是怪皇帝自己?
“对。”
龙椅背后的屏风上传来猫爪子在挠一样的声音。
叹了口气,花春认命地带着凌娘往后宫走,旁边好歹跟了个小太监,告诉她道:“万宝殿是空出来的。”
顿了顿,宇文颉语调有些奇怪地问她:“在丞相心里,朕是一个怎样的人?”
“不说这个了,咱们还是看风景吧。”长吐一口浊气,花春道:“这儿可真美。”
眼里光芒流转,帝王起身走下龙椅,道:“跟朕回后殿下会儿棋吧。”
“再下两局。”帝王道:“今日事情不多,难得有空闲。”
“保护好丞相。”
是他表现得太温和了让她不再畏惧了,还是说她今儿真的很生气,气得连他都不顾忌了?
“五子连珠?”宇文颉一顿,回头看她一眼:“花丞相什么时候喜欢玩这么简单的东西了?”
“这皇帝看起来严肃狠戾,但其实贪恋女色,很好对付。”杨远尘道:“只是那个花丞相,刚正不阿,又油盐不进,皇帝都要畏他三分。现在好了,咱们有凌娘这样的筹码,说不定全身而退也不难。”
能不操心吗?花春撇嘴:“我很担心皇上有朝一日会要美人不要江山。”
“恕臣直言。”花春道:“每个进宫的女子都是想幸福过一辈子的,她们那么多人,要分皇上一个人的宠爱,真的有些可怜。皇上若不是真心喜欢,又何必把她们带进宫?”
贺长安失笑,眉眼之间全是苦涩:“臣还没那么无耻。”
“嗯。”花春点头:“那就去那里。”
“凌娘要是能将朕伺候好,其实很多话也就好说了。”帝王重新开口,语气镇定,说的内容可真是够不要脸的。
宇文颉轻轻勾唇,道:“使臣还是先回去歇息吧。”
花春跟在后头白眼直翻。宫里的地上铺的都是平整的白青砖,难不成她还能来个平地摔?
这事儿要是能平安结束,那倒是好。要是不能,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!
接下来两日,贺长安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金矿的事情,西夏王的意思也是给两处意思意思,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,皇帝肯定顺口应了,就没她什么事了吧。
“丞相觉得凌娘此人如何?”手下漫不经心地动着棋子,宇文颉问了一声。
“嗯。”贺长安道:“一早想带你来看看了,这里叫水月湖,晚上更好看,很容易就能让人放松。平时压力太大的时候,就可以来看看。”
花春什么也不知道,只觉得有两天没看见贺长安了,也以为他在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