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春翻了个白眼,就没见过立场这么不坚定的皇帝啊!当初命令她去要金矿的时候多么理直气壮,现在人家就给了他一个美人,他就这么放松界限了。
好像后一种可能让他更开心一些。
撇撇嘴,她还是认命地去了紫辰殿。
花春嘴角微抽,看着宇文颉眼里那点亮光,心里莫名其妙觉得有点憋屈。
上了自己的轿子,花春跟在那马车后头进了宫。
心塞!
杨远尘立马笑了:“皇上放心,凌娘是干净的姑娘,又学过不少东西,定然能让皇上满意。”
着急地跟着往外走,一路上他都在想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。
面前的人颇有脾气地转身就走,完全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。宇文颉撑着下巴,忍不住反思了一下。
凌娘低头,小声道:“丞相太秀气了,更适合小家碧玉的女子。”
花春撇嘴:“正是因为有空闲,臣才该去和二哥泛舟了,答应了许久的事情,硬生生拖到了现在。”
帝王一点没犹豫地摇头。
你从哪里就看出来人家不会拒绝了啊!杨远尘很想咆哮,奈何帝王的气场实在太强大,他多的话一句都不敢说,只能小心翼翼地道:“臣等还是只有等王给了回复之后才能回答皇上金矿之事。这段时间,就让凌娘好生伺候您吧。”
花春看了旁边的秦公公一眼,笑着问他:“皇上要听实话么?”
“尤其是对女人。”
帝王闭了眼,坐在他面前没有吭声。
啥意思啊?花春不乐意了,皱眉看着她:“你的意思是本官没有英武之气?”
凌娘一路上兴奋极了,小声问她:“丞相,皇上喜欢看跳舞是么?”
帝王:“……”
花春装作没看见的样子,落子布局。
宇文颉看着她:“朕觉得你好像很不喜欢她,还以为会说不好的话,没想到却是夸奖。”
感情里的人都是自私的吧,就算他知道花京华对贺长安有好感,就算他知道花京华其实是女儿身,此时此刻看着自己兄弟难过,他也选择卑鄙地沉默。
花京华是个男人,这件事,真的能让他遗憾一辈子吧。
笑容一僵,凌娘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比起丞相大人,奴婢还是更喜欢皇上那样英武逼人的男人。”
好吧,这话有点歧义,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,但是十分坚定,她可能是有点生气,至于在气什么,不清楚。
帝王没吭声了。
“皇上,五子棋下不下?”
“臣在。”
“别生气,我没有其他的意思。”贺长安连忙道:“只是有感而发。”
心弦微动,宇文颉抬头,眼里有波光流转,正打算说点什么,就听她接下来道:
“……”花春哭笑不得,看了皇帝好一会儿,才缓过来道:“结拜之事皇上也在场,这也算勾结么?”
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问么?小太监叹了口气,带着她继续往前走。
帝王沉默,挥手让旁边的宫人都退下,大门关上之后,他才道:“你说吧。”
“皇上没有你想的那样傻。”贺长安低声道:“他做事总有自己的目的。”
竟然是这么中肯的评价?皇帝很意外:“没了?”
这种感觉很早就有了,也许是从房梁上接下来这人的时候开始,又或者是结拜的时候。不管从哪里而起,现在却已经无声无息变得这样浓郁了,浓郁得他想骗自己说是兄弟之情都不行。
宇文颉:“……”
“臣遵旨。”
位份高的人就那么几个,昭仪贵嫔却是有一大片,每次翻牌子都靠挑喜欢的数字,能指望他记着谁的名字?
一听这话,帝王不乐意了:“上次你怎么答应朕的?”
贺长安抬头,眼里写满了复杂的感情,看得帝王一怔。
“皇上做的决定,臣没有任何不满。”花春道:“只是,若后宫一女子也能比得上八座金矿,臣觉得皇上的后宫真是天下最值钱的东西。”
门外有人应声进来: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这话说得贺长安心口一震,异样的感觉更浓。目光触及花京华的脸,他一瞬间好像明白了自己在想什么。
“哦。”她点头,站起来就在棋盘上连放五颗子,呈直线状:“这样就好了。”
“臣可能要误入歧途了。”贺长安勾了勾唇:“皇上有什么好的建议吗?”
花京华也是美人啊!你是不是瞎!
众人都是一惊,凌娘更是欣喜不已,连连谢恩之后,抓着帝王的手进了车厢。
“花家还有个妹妹。”帝王道:“就看你喜不喜欢了。”
现在解释也晚了,他也拉不下这个脸,只能闭嘴不说话,低头看棋盘。
“二哥是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,所以才这么有自信。”花春趴在栏杆上,无奈地道:“为了那西夏的舞姬,他连金矿都不要了。改明儿来个更漂亮的,难免他就想带着人去归隐山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