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这些流氓话朝中是没人会说的,没想到今天她会发挥得这么好。
花京华到底是男是女?
“若是有机会,自然还是想让丞相开开眼界的。”
“今日之事,希望王爷到此为止。”花春道:“在下可以不告诉皇上,但是误会解开,也希望王爷放过在下,在下是男儿身,并非红妆。”
花春抿唇,神色严肃,十分诚恳地开口:“臣先表忠心,无论身份如何,都是忠于陛下,万年不变的。然后再来说苦衷。”
花春一脸惊恐地被宇文羲拽到旁边僻静一些的地方,满是戒备地看着他。
“臣生而被当男孩养,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男人,所以勤奋读书,考取功名,入朝为相。等臣明白自己其实不是男人的时候,一切都已经晚了,进退都是欺君之罪。所以臣觉得自己能做的,就是尽量替皇上分忧,让皇上明白,生男生女都一样!”
满意地点头,帝王温和地朝下头的使臣道:“辛苦了。”
晚宴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顺利进行,不知道是不是被花春提的事情给吓傻了,几个使臣一晚上都没再多说什么话,老实吃完,便回了安排的地方休息。
这些天各种证据汇集到手里,他几乎可以断定花京华其实是个女儿身了。但是被她这么坦荡的拉了一下,他心里的疑雾好像又重新泛起来了。
“已经差不多了。”她道:“二哥什么时候出宫?”
保护措施?宇文羲黑了脸,看了看自己的手:“本王头一次遇见男人这样保护自己的。”
花春叹了口气,看着他道:“在下已经提醒过王爷了,王爷不听,就不要怪在下冒犯。京华男生女相,想安全在宫中行走,自然免不了一些保护措施,还请王爷见谅。”
“没办法。”花春耸肩:“连王爷都觉得在下是个女人,在下的身子又比一般的男人弱,就只能出此下策了。”
花春嘴角抽了抽,道:“王爷,微臣还有很多事要忙,恐怕没有空闲与王爷交谈。”
现在怎么办?人家这话的意思是要打他们西夏国了!虽然听起来是在打趣,但是在事情变得更严重之前,他们总得想办法挽回啊。
“吾皇圣恩。”一群人纷纷行礼,然后落座。
羲王爷一笑,长手长脚,直接将她困在了花坛后的墙角里,低声道:“本王偏偏喜欢抓着你不放,怎么办?”
“关于金矿之事。”后头一个人开口道:“事关重大,也请陛下和丞相给咱们一点时间,派人回去问问吾王。”
胸口一片平整,明显不是女人。他见过的女人,每一个胸口都是波澜壮阔的。而且花京华的身子还很结实,有胸肌,但是没有女性特征。
宇文颉淡淡地道:“你欺君是事实。”
“不了不了。”她连忙摆手:“还有些事要禀告圣上。”
“好哇。”花春高兴地点头:“那就请各位安心在这芙蓉殿住下,咱们静候西夏王的佳音。”
“不知道为什么,对着王爷这样英俊的脸,在下高兴不起来。”扯了扯嘴角,花春道:“王爷又想说什么?”
一阵恶心的感觉从心里泛上来,花春青了脸看着他:“壁咚这玩意儿也是看人的,不是谁都能玩,有的效果会适得其反,比如现在。王爷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,没必要一直拐弯抹角。”
“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谦虚又做实事该多好?”太后叹了口气,拍了拍她的手。
帝王与贺长安商议完事情,神情都有些凝重,见她进来,贺长安笑了笑:“收拾好了?”
宇文颉侧身坐好,静静地看着她。
“当然,这个口号在这里可能是不适用的,但是臣想说,臣非故意欺君,只是迫不得已。而丞相之职,臣自认为做得不比男儿差。有用的人就该用,为什么一定要计较男女?”
心里一跳,花春面上却十分不屑地嗤笑:“那人是有多恨我,才会在背后如此编排?”
宇文羲一愣,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胆动作给吓了一跳,手猛地收了回来。
“你……”
“本王有件事想不明白,想问问丞相。”宇文羲眯了眯眼,摸着自己的下巴道:“如果一个人心里没鬼的话,会处处防备着么?”
不避不闪,花春就站着任由他的手放上来,目光镇定。
“什么东西?”
一直咬着她不松口,不是试探就是想揭穿,哪来的这么多闲工夫啊?
太后沉默,无视了花京华带些求救意味的眼神,转身便扶着月见嬷嬷的手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