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好送的?白惹些麻烦!
车到了天牢门口,唐太师等人正要被押上囚车。
说得好高深的样子,花春挑眉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是。”贺长安应了,朝花春使了个眼色,后者会意,连连谢恩。
“我觉得终身不允他回京这一点,还可以跟皇上争取争取。”花春道:“背井离乡,葬身他处,还是有些可怜的。”
“是想送一送唐太师?”贺长安低声问了一句。
“他想做的又不是什么错事。”贺长安道:“您偶尔也多包容些吧。”
“朋友?”宇文颉上下扫她两眼,那眼神里赤|裸裸地就写着:你这样的人还有朋友?
腮帮子瞬间瘪了下去,花春下意识地就朝他露出一脸讨好的微笑:“嘿嘿。”
于是她还是直接开始解释:“就是一个圈子里的人,虽然刚开始想法有些不同,也想坚持自己的心,但是在一起久了,遇见什么事情,其中有人一带头,整个圈子人的思想就会下意识跟着他走,以证明自己属于这个圈子。到最后所有人都会被同化,被洗脑,做一些以前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对的事情。因为身边的人都在做,所以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。”
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,花春想说真的一点也不习惯,不过她更好奇地是:“好端端的,皇上为什么会让我去宫里住?”
酝酿了一会儿,他想了个最好的回答:“陛下有九五至尊该有的威仪。”
宇文颉沉默了一会儿,大概是看面前这人脸都要笑烂了,难得的可爱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“早去早回。”
“在宫里住得还习惯么?”贺长安眉目温柔地看着旁边的人。
他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原因。
不过对于花丞相逃过此劫之事,众人心里也算亮了一盏灯——皇上已经从最开始的针对花丞相,变得维护起来了。此番要是没有皇帝护着,花京华定然就无法再出现在这朝堂上。
“等等。”花春跳下车,走到狱卒旁边出示了一下腰牌,然后顺利地把唐太师拉到了旁边。
唐太师的府邸还在清查,贺长安说,其实他根本没贪多少,就只有这回赈灾的款项,吃了几千两银子。唐太师清廉了十几年,没想到到最后晚节不保,也是后悔莫及。
愤怒地鼓嘴,一抬头却对上了宇文颉满是不悦的双眸,黑黑的,深不见底。
“愚蠢。”宇文颉眼神淡漠地看着她:“树倒猢狲散,墙倒众人推。他是获罪流放,又不是告老还乡。”
在他们眼里,花京华估计就是一个十分耿直的书生形象,满怀正义,却不堪一击吧。不然也不会跟保护熊猫似的这么对她了。
先前贺长安就来提醒过她,现在宇文颉更是不让她回府了,这两人应该知道很多事情,但是并不打算告诉她。
也就是来送一程而已,没想到就被这么感谢,花春同学还是挺感慨的。大概比起锦上添花,更让人铭记的往往是雪中送炭吧。她也不图啥回报,老人家这半辈子都不容易,家产还被抄了。她刚塞了一包银子给他,也算是路费,愿他能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继续过日子。
贺长安微愣,看着她:“这倒是没听过,不过说的是事实。”
奴性这东西大概是在骨子里长着的,真是甩都甩不掉!她有时候也气自己啊,简直是恨铁不成钢!但是在强者面前,她始终会选择跟蟑螂一样没出息地装死。
宇文颉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,他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和蔼可亲的人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花京华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害怕得要死的样子,而在贺长安面前,好像就很正常,轻轻松松,眼含真切的笑意。
微微一愣,秦公公惊愕地低头看着帝王绣着飞龙的鞋尖,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对这个答案,宇文颉好像并不满意,沉着脸上了龙辇,回去紫辰殿就对着镜子默默发呆。
这一把年纪的,总是跪她,会折寿的啊!花春连忙跟着蹲下来,手里捏着东西揣进他袖子里。
“奴才在。”
朝堂上一片安静,听完圣旨,两边站着的大臣心里难免都有点兔死狐悲。贪污这事儿,只能说是抓着谁谁倒霉,戴着官帽的没人敢五十步笑百步。
这话问的是废话,贺长安一个古代人,哪里去听这种现代理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