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很欣慰。”花春继续虚弱地笑:“皇上是明君,以后哪怕没有了臣,也定然能给大梁一个盛世之治。”
这样想着,他一扭头,就看见旁边笑得跟得了痴呆症一样的花丞相。
花春一愣,抬头看向旁边说话的皇帝,他竟然也站了起来。
花春趴在桌上看着那边的刀光剑影,很认真地道:“我觉得这个地方最安全,他们要是磕磕撞撞的,也撞不到我。”
不过,虽然他们的动作没有电视剧演的那些自带背景音乐的招式好看,但是宇文颉的力气可真大,一拳把对面的人打得撞到了墙上又跟弹簧一样地蹦回来,当真吐了一口血。旁边的人拿着刀就朝他背心刺去,他丫的就跟背后长眼睛了一样,反身一脚把人给踹下了楼梯。
“你逃不掉了。”宇文颉看着那人道:“放开他吧。”
真是可怕。
当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质,被人抓着就老老实实等人想办法救他啊,瞎动不是惹人撕票吗!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?
刚想问难不成您也要去打架斗殴,结果宇文颉就已经朝贺长安那头冲了过去。
贺长安叹息:“都这样了,还惦记着皇上?”
贺长安也无奈地叹了口气,看着花春道:“贤弟,这不是大哥二哥不帮你,没办法帮。”
“啊!”惨叫声响彻整个酒楼,那人伤着了痛处,不由分说地就抓紧了她,狠命一刀往她胸口刺过去!
贺长安和宇文颉都是一愣,纷纷回头,脸色黑了。
诈尸?
她有点没反应过来,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。
“不跟你们开玩笑了。”花春笑嘻嘻地伸手把那匕首拔了出来,然后掏啊掏的把怀里的铜镜掏了出来。
这明显是有预谋的一个陷阱,他们只是其中放的诱饵,就等这群刺客现身,然后跟逮鸡崽子似的一个个活捉。
“我…没事。”花春虚弱地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皇帝:“你们无恙便好。”
有他帮忙,贺长安那边也轻松了一些,护卫伤了一半,刺客还有十来个,勉强算是能应付的。
一个汉子被宇文颉踹得后退了几大步,捂着胸口痛得不敢再上前了。心里一瞬间可能联想到了自己的绩效奖金、又想起自己上有老下有小,到底该怎么才能轻松立功又保命呢?
贺长安怔愣许久,捂了捂眼睛。旁边的宇文颉将脸上的表情统统收了回去,二话没说就伸手一把将他扛了起来。
“……哦。”花春点头,又转头去看战况。
但是,这群刺客好像被逼急了,打算背水一战,贺长安开始还能轻松应对,但身边的护卫伤得多了,剩余的刺客全冲他来,他也有点招架不住。
“你是个好丞相,朕不是个好皇帝。”
最后一个字悠长悠长,声音没了,搁在半空中的手也就猛地垂了下去。
宇文颉脸上的悲伤全卡住了,看着面前胸口插着刀死而复活的人,眯了眯眼。
汉子连连后退,神色慌张,扭头想去看楼下的场景。
“很简单。”汉子左右看了看:“你们束手就擒。”
耍什么花样呢?汉子很茫然,不过仔细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,有的人割喉还救活了的,倒是从未听闻一刀子进心口还能活命的。
拿皇帝的命去换臣子的命?开什么玩笑。
“皇上别这样说……您挺好的。”
微微一顿,花春挑眉。
“二爷?”
心里一沉,感觉得到脖子上刀刃的寒气,花春悲愤欲绝:“你不跟他们打,来抓我干什么?”
宇文颉一惊,连忙伸手去抓着她的手,低喝了一声:“花丞相!”
你说你绑架就算了,还特么带嘲讽人的?咬咬牙,她没吭声,闭眼算是就范。
“哇!”在被抛出去的一瞬间,花春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,连忙跟八爪章鱼一样死死缠在帝王身上,双腿夹着人家的腰,手搂着脖子,抱得死死的:“二爷饶命啊!”
于是花春正搁那儿欣赏现场表演呢,冷不防就有人过来把她给架住了。
花春叹了口气,虽然她现在是个肉票,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吐槽:第一她是有抓鸡的力气的,第二,老大啊,人家本来就是刺客,说啥英雄好汉……
“放开他。”贺长安皱眉:“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,算什么英雄好汉?”
“你还是杀了他吧。”皇帝一点犹豫都没有,转身就继续动手解决剩下的人。
花春:“……”
花春捏着心口上插着的刀,慢慢地、缓缓地、十分唯美地跌坐在了旁边的长凳上。
坚硬的铜镜背面被匕首扎了个口子,这玩意儿不是想象中的金属或者石头,而是一种奇怪的杂渣混合物,怪不得那么廉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