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在水中屏息躲鲨鱼一样,花春害怕得不得了,以至于十分大胆地伸手回抱着皇帝结实的腰。
怀里的人吧砸了嘴,动了动。
小声议论了一会儿,为首的那个人又进来转悠了一圈。
宇文颉:“……”
所以肚子叫不是应该的吗?皇帝怎么了,皇帝也是会饿的!
声音软软糯糯,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半阖着眼看了那小鱼干一会儿,宇文颉决定妥协了,伸手去捻了一条出来,慢慢放进了嘴里,再掏了帕子出来,将手指细细地擦了个干净。
微微一怔,他低头,就见怀里的人已经睡得香甜,小脑袋在他胸前一滑一滑的,没靠稳便又抬起来靠在他锁骨上,靠着靠着又慢慢滑了下去,周而复始。
雨越下越大,空气里除了灰尘味儿就是小鱼干味儿,宇文颉皱眉看着她脸上的灰和鼓鼓的嘴。从耳根侧面看过去,还能看见他白皙的脖子。
反正都还得再吃,一条怎么够啊?猫肚子都填不饱。
花春被这声音吵醒,睁眼就看见晨光中帝王黑漆漆的脸。
来的人聪明,都蒙着脸。有个声音让他觉得很熟悉,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是谁。
什么毛病?皇帝黑了脸,要不是怕他个没功夫的摔下去惊到外头的人,还真想给他一拳头。两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,像话吗!
香辣味儿四溢,鉴于皇帝在身后,花春还是尽量让自己吃相优雅,不吧唧嘴,咬一条进去就细细地嚼,嚼完吞下去再嚼第二条。
“令堂手艺不错。”两人分着吃完整整一包之后,皇帝难得地开口夸了一句,大概是吃得满意了,语气也好了不少。
皱了皱眉,宇文颉咬牙,被他这一抱,耳根莫名有些泛红,却只能忍着,不动不吭声。
耸耸肩,花春舒舒服服地靠着他,一手捧着油纸包一手吃,吃着吃着就发觉后头的人伸手过来了,十分自然地继续分享她的零嘴。
“皇上!”
吓了一跳,花春回头看向他。
靠,竟然有腹肌?
盯着他干净的手指看了一会儿,花春很认真地道:“您没必要擦的。”
瞧他吃得那么香,宇文颉更饿了。当皇帝这么久,还从未被这么饿过。外头的人没有放弃,禁卫也不见动静,连秦公公都没有回来。说不定他们当真得被困在这里一宿。
花春听得一乐,把油纸包折好塞进袖子里,讨赏似的看着他道:“臣断然不会欺君!”
更漏滴答,宇文颉也觉得很累,靠在一边半睡半醒。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里有小鱼干的香味,有人身上的奶香,还有白皙的脖颈和抱得他紧紧的手。
宇文颉拧眉,屏住呼吸看向下头。
“这里也没有。”
秦公公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的时候,天已经亮了,皇宫各处都恢复了正常,十步一岗,五步一哨,昨日的惊险仿佛根本不存在。
“唔。”花春迷迷糊糊地伸手抓着掐自己的东西,温柔地摸了摸,抱在怀里嘀咕了一声:“别闹。”
“就是这一包。”花春笑嘻嘻地小声道:“幸亏臣全部捡起来了,不然压根不够咱们吃的。”
“咕——”
有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:“紫辰殿被水封路,按理说是出不去的,然而几十个宫殿找遍了,都没看见皇帝的身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