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屋内，陈言一个人摆弄着手里的那把刀，漆黑的犬身，偶尔闪出凶光，但很快就消失。
“临阵叛变确实有点不好办。”陈言想着之前老人的话，嘴里嘀咕着。
可是怎么样才算完全驯服犬神，陈言一无所知。
现在来看，握在手里，没有什么感觉，以前要说刀会叛变陈言打死也不会相信，可是现在他有些相信了。
那天初次拿到犬神的异象也许是真的，可他之后再也没见过，所以他也有些不确定起来。
人的大脑很容易记混一些东西，精神病更是如此。
陈言对着空气连续挥舞，犬神一次次划出漆黑的弧度。
窗户外的老杨树无风自动，摇曳起来。
陈言顺着莎莎的树叶声看向窗外。
老杨树身上的淡蓝色的光竟然剧烈的来回乱撞起来，似乎在恐惧什么，想逃，可是怎么都撞不出老杨树本身，徒劳做困兽之斗。
但随着陈言手中的动作停下，那些淡蓝色的光点竟然也平静下来，但都紧贴着老槐树的边缘，如受惊的猫蜷缩在角落。
一切都是真的？
陈言开始怀疑起来，手中的犬神再次挥舞，斩向前面，似乎想要用他破开眼前的迷障。
淡蓝色的光点急速的乱窜，互相撞头消散，直到所有光点消失殆尽。
陈言觉得自己想通了一些，他自己给自己构建了一个虚假的世界。
大脑给他自找了一个假象的世界，而他却又不愿意相信，冲突，矛盾，自己与自己，真的与假的，梦境与现实。
陈言觉得他心里有无尽的怒火需要发泄，对这世界的愤怒，对命运的愤怒。
犬神在他手中翻舞，一个个刀花，挥砍，下劈······
像是一个宗师失了理智，仅凭着感觉杂乱的挥舞那陪伴了自己一生的利刃，对这个世界表达愤怒。
刀越来越快，极快直到看不清影子。
“啪。”犬神不受控制的脱手而出，穿透玻璃窗户，深深扎入那棵老杨树。
玻璃碎了一地，陈言的手腕一直到小拇指，被犬神突出的柄划出血淋淋的伤痕。
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。
“嚓!”陈言啐了一口，双手扶住膝盖，顺着碎裂的窗户看向窗外深深插进老杨树的犬神。
“去你妈的！”陈言喘着大气咒骂。
但还是无奈，情况已经铸成，只能自己收拾残局。
玻璃收拾完陈言看着空旷的窗户撇撇嘴轻声叹息，“哎，这倒霉催的。”
陈言目光上移看向那把漆黑的刀，“滚蛋，咱俩以后没关系了。”
牢牢扎进老杨树的犬神似乎听懂了一般，开始抖动。
陈言心里有些发怵，“什么玩意？恼羞成怒，报复我不成。”
陈言夺步而出，“啪”的一声房门被陈言重重关上。
犬神嗡鸣着倒飞回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