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言后退一步，与老人保持距离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老人不以为意，解开谜底，“这小区里的人死完了，一个都没有活下来。”
陈言骇然，怪不得一路行来一个人都没有，可是这样一来他觉得眼前的老人更加棘手。
老人似乎看穿了陈言的心思，不动声色道，“放心好了，我不是什么坏人，你又不害我，我干嘛要害你。”
“那你能告诉我36号在哪吗？”陈言仍旧不敢放松警惕。
可即便如此想让他主动放弃离开，是不太可能的，他跟其他精神病一样···胆子大。
“还是别去的好。”老人说的很慢，像是耄耋之年，可分明没到那个岁数。
陈言再次大步后退，连退两步，不可置信。
明明眼前的还是老人，可陈言看到的却是齐天高的一棵巨大榆钱树，簇簇榆钱漫天飞舞。
“我说还是别去的好啊，真的。”老人用那双阴翳的眼珠看向陈言。
陈言眼中的奇异景象又恢复成老人模样。
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？”陈言定了定心神开口问道。
老人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陈言，“你们的那些大人物没教你？别跟我说你就是一个胆大的小毛贼。”
“我不认识什么大人物。”陈言茫然道。
“呵呵，那还真是见了鬼了。”
老人冷笑，一把匕首已经抵在陈言喉咙处。
陈言都能感觉到匕首之上的寒气，死亡的气息，比上次还近。
陈言咽了咽唾沫，冷汗开始渗出。
刚刚他什么都没有看清，匕首就已经抵在喉咙上，说没有看清也不尽然，他看到了榆钱飞舞，散开，又凝聚。
“【赫尔墨斯】的人？”老人完全变了一副模样，质问道。
“不是，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。”陈言解释说。
“哦······明白了，那群老家伙培养出来的新神。”老人恍然大悟。
陈言愕然，你明白个毛啊。
他也看出来了，不能再这样了，任人宰割，左右瞄了瞄，他已经想好了，先沟通，沟通不成后撤，自己左手边的是一栋楼的入口，那将是自己第一目标。
“我不找了，走行吗？”陈言商量道。
“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为什么来这里？”老人竟然放下刀又坐了回去，继续说，“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了，如果答案我满意的话，你当然可以走，如果我不满意的话，那就麻烦你死在这里了。”
随时能要自己命的匕首被拿开，陈言松了一口气，缓了缓正要开口，老人抢先一步。
“想好再说，你只有一次机会，不要撒谎。”
陈言把自己准备好的词又生生咽回肚子里。
稍稍停歇片刻，如实交代道，“有一个人，嗯，也许不是人，我答应帮他救一个人，他说他在这里有东西当付给我的报酬，我就来了。”
“那个人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不知道，他没说。”
“那你要救的人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李知月。”
老人一问陈言一答，最后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我的答案您不满意？”陈言问。
老人没有回答，反问道，“你知道李知月是谁吗？”
陈言摇头，“不知道。”
老人伸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栋楼说，“以前他就住在那里，跟他父亲两个人，男人很穷，但喜欢读书，是个儒雅人。
李知月很聪明，也很讨人喜欢，那时候经常陪老头子我解闷。
可惜就如我所说，这里的人都死了，他们也不例外。”
陈言听到这里遍体生寒，一个死人让他去救另一个死人，怎么救？自己也去死吗？
“那我现在就离开，不打扰您了。”
“你不是说你答应人家了吗？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。”老人语气沉稳且不容置疑。
“死人怎么救？而且他自己都救不来，我又怎么救的来？”陈言也有些火气，全然顾不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