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话,神驻莳绘都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睛。
现如今北川寺只需要将重新点亮的四方神坛重新封闭,整个任务就正式结束了。
直到这时,四方辉夜才发现了。
轻声的耳语也随之响起:
四方辉夜没有着急回答北川寺,而是侧过头,双眼注视着对方。
虽然后面北川寺也已经说过那就是单纯的计策,因为他早就知道不死之药是有缺陷的。
太难了。
他格外认真地反问一句:“四方家里有人打得过我?”
不得不说,另一个辉夜的身份确实比辉夜本体的身份好用,只要能熟练运用另一个辉夜的身份,确实能平稳地解决这整件事。
“……”北川寺。
但是——
“咳咳咳!!!”麻宫永世与神驻莳绘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这并不是任性亦或是圣母,而是因为四方辉夜主要是为北川寺才这么做的。
四方辉夜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,她捧着胸口处的圆镜,看着泛着迷蒙光晕的镜面。
在这个过程中,或许自己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立场、属于自己的选择。
那就是由她来假装、替代另一个四方辉夜。
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,双肩在颤抖。
大概沉默了一分钟,四方辉夜才将圆镜重新挂回胸口,她声音细微:“有关于我这个本体的事情……我会告诉家主……我已经死掉了,所以不会有任何问题的。”
面前的青年救下了自己微不足道,犹若鸿毛一样漂浮着的性命。
但这样她就只能作为‘另一个四方辉夜’生活下去,连她自己的性格都不能展露一丝一毫……那究竟是多么寂寞的事情呢?
又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四方家,过着没有任何人理解的……独身一人的生活的勇气……要是再听见北川寺开口,必然会被完全冲散。
“没问题么……这是指什么事情呢?北川法师?”
“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。”
这让说得正起劲的四方辉夜的身子一颤,话语也随之中断了。
北川寺手里多了一柄狰狞的大锤。
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呢?现在难道不是北川寺他比较强吗?
是啊……不要再说下去了……再说下去……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就会被冲散。
“你就只是你自己,你也只能是你自己……你不是蜉蝣,你现在有自己做选择的义务与责任了。”
“你现在思考的不应该是如何如何牺牲自己,或者是如何如何为我着想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究竟有什么办法?那可是整个四方家……”
“……”四方辉夜。
“寺君……”麻宫永世将这个孤苦伶仃的女孩的身影收入眼底,目光上浮起一丝不忍:“虽然可能有些强人所难,但是……”
“不要做这种表情。”北川寺忍不住又摇了摇头:“你的事情我有办法解决,也用不着你去扮演另一个辉夜那么麻烦。”
但就算知道这是一条很艰难的道路,麻宫永世依旧想帮一帮四方辉夜。
但即使是这样也让她原本悲苦的内心多了一丝暖意。
四方辉夜结结巴巴地说着:“我知道,其实我就是个很软弱的人,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命运也不敢去反抗,我就是一个胆小鬼,我就是漂浮着的蜉蝣。能让我这只蜉蝣落地的……就只有北川法师你了。我不想、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他的声音缓慢,但一字一句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力道。
蜉蝣无法做出选择,就由他来帮助自己做出选择。
这两项任务完成条件只有第一个条件北川寺达成了,因为晦时堂里面记载了许多有关四方家隐秘的事情。
这句回答显然无法让北川寺满意,他皱了皱眉头,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四方辉夜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。
见这群善灵一个两个盯着自己不放的表情,北川寺弹了弹手指,接着面无表情地将西九条可怜从自己的脑袋上摘下来。
“北川法师……”四方辉夜抬起俏脸。
“茨城县的早川家、东京政党党首……还有一个警界的熟人……他们应该都能帮上我的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