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北川寺的观察,飞騨真那本身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。
在他身后,年幼的飞騨真那正捏着自己画出来的简笔画,站在阴影之中看着飞騨安。
慢慢的,两人的身子上笼罩出一片血色。
皮球从飞騨真那的手掌中滑落,身为怨灵的她双眼中竟然涌出乌黑的泪水。
飞騨安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。
这里看上去是飞騨真那的房间,淡粉色的地毯、白色的小木马投影玩具放在角落、收拾干净的小书桌、儿童床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
“真那可是教主喔。”
小型衣柜。
北川寺将手中的纸片放下,像是有所察觉一样地看向最里面的房间。
在衣柜的内板上,留着用黑乎乎的蜡笔写就的字迹。
我讨厌妈妈,在她的目光中,永远都看不见我的影子。
可奇怪的是北川寺的匕首却迟迟没有落下。
啪嗒。
不知何时,飞騨安已经重新复活,他站在门口,却不敢进来,只能用呆滞怨恨的目光看着北川寺。
发现在北川寺身边正趴着一个人,不断地挣扎向她这边爬来。
阴冷的声音,宛若逐渐爬上腐烂尸体的蛆虫,拍了拍不完,甩也甩不开。
北川寺脚下一退,另一只手中兼定闪烁出阴冷的光彩,向后猛地切去!
啪嗒。
她向后退去,满面恐惧地看着提刀过来的北川寺。
她青白的面容扭曲,嘴巴边缘滴落乌黑的液体,锋锐的手指正对着北川寺的脑袋,只差一步就能够刺下来。
毕竟飞騨真那会将人毫不留情拉入灵域中杀死。
这是刚才北川寺才调查的飞騨家主卧,飞騨安正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公司文件,眉头紧锁,看上去心情很不好。
飞騨真那从开始到最后都只是一个人。
北川寺将纸片收进口袋里,无视背后的飞騨安,向里面走去。
“大哥哥?”
“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亮白色的光彩变得人血般残酷的颜色。
“爸爸……”飞騨真那挣扎着将身子挪动过去。
这一次,他的灵体真正的消散了。
飞騨真那靠在飞騨杏子的胸前,紧紧地咬着下唇,目光闪烁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北川寺站定,心中也有些触动。
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,北川寺自然也不会再犹豫。
光芒打在飞騨真那小小的身上,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情又冷漠。
就算是这样,他也不断地向着飞騨真那爬过来。
最终也是要一个人继续走下去。
“为什么?!为什么都是真那?”
烧焦的气味再度传出,飞騨真那这才发现,自己的房间中竟然不知不觉中被北川寺以死气整个覆盖了。
北川寺站在背光面,整个人的表情似乎都有些看不清楚。
“家里的电视机坏掉了,一直都是花屏状态。”
“那是一个夜晚,我十岁生日的夜晚。”
嘭、嘭、嘭。
“再……夸夸我吧……爸爸……”
那可是怨灵的天敌。
北川寺同样是一个有爱心的人,所以他——
看来她的确残存着人类的智慧。
“因为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但是——
飞騨真那才真正撕心裂肺地叫喊出来。
镜像颠倒的房间还是在面前有了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