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远东打着哈哈道:“可不是做了贼?一要去你家销桩呢。”
两人说说笑笑,一起出了二门,又在外院坐了轿子,来到顾宅的大门外面找到上官家的马车,上去等着。
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上官铭气喘吁吁地爬上马车,对上官辉有些着急地问道:“大哥,你怎么了?听齐大哥说,你不舒服,要回去歇着去。一来,我给你把把脉。”说着,伸出手去,要给上官辉把脉。
上官辉赶紧把胳膊拿开,对上官铭道:“我就是有些头晕。里面的声音太大,吵得我心发慌。”
上官铭“哦”了一声,挠了挠头,正要说话,又看见顾远东也坐在车里面,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二少,今天得罪了。还望二少看在意欣份上,不要跟我一般计较。”笑嘻嘻地,心情也是不错的样子。
顾远东忍着不去想上官铭为何这么高兴淡淡地道:“没事。你快坐好。”说着,便命上官家的车夫赶紧把车赶走。
的上官家的人走了,顾宅内院的huā厅里面,却正是舞兴正浓。
东李绍林见顾远东、上官辉和齐意正都走了,心里本来微觉奇怪。
不过叶碧缕正好也走了,倒是给他腾出点儿空当出来,便来到阿喵一个人坐的桌子旁边,笑着问道:“喵姐,我可不可以坐下来?”
喝阿喵喝得有几分醉意,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庞,看着她笑,忍不住呜咽道:“你到哪里去了?我等了好久,你都不回来”拉着李绍林的衣襟不放手。
殷李绍林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,小意殷勤地哄着阿喵:“好了,你喝多了,快别喝了。”
醉阿喵喝醉了,倒是很听话,任凭李绍林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走了。
绍李绍林回头叫了一旁伺候的丫鬟过来,吩咐道:“给你们大小姐做一碗醒酒汤过来。”
紧那丫鬟屈膝应了,赶紧叫了个婆子过来,吩咐了一声,又回来守在阿喵旁边。
李绍林微微有些惊讶。顾家的丫鬟,倒是很有几分眼色呢。还以为能将那丫鬟支使开去……
有丫鬟守在旁边,李绍林倒是不敢造次,笑意盈盈地跟阿喵说起话来。
阿喵哭了一会儿,酒倒是醒了大半。再睁开眼睛,看见的却是李绍林,而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,不由十分失望。
李绍林眼瞅着阿喵的神情就变了,忙问道:“喵姐,你怎么啦?哪里不舒服吗?”伸手过来,抚了抚阿喵有些单薄的肩头。
阿喵眉头微蹙,对李绍林道:“你就在那里坐着,别动,也别说话。”让李绍林坐直了身子,只露出侧脸对着阿喵。
阿喵痴痴地看着李绍林侧脸的眉梢眼角,神情很是复杂。
顾远南好不容易来到huā厅,却发现顾远东并不在里面。她绕了好几圈,都没有找到人,只好失望地坐在离阿喵不远的地方,帮她待客。
此时舞会已近尾声,陆续有公子小姐过来道别。
阿喵有时候站起来说说话,有时候却不知在想什么,走神走得厉害。
顾远南便尽起了主人的职责,帮阿喵招呼这些要走的客人。
李绍林端坐了半天,实在忍不住了,站起身来,笑着道:“今儿不早了,李某要告辞了。如果喵姐有心,我们以后再一起吃饭,可好?”
阿喵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慢走不送。”便叫了个婆子过来,领着李绍林出去了。
李绍林本来还想跟叶碧缕道别,可是带他出去的婆子不肯再领着他去梧桐院,只是笑着道:“李大少,天不早了。
叶大小姐想是都歇下了。”
李绍林无法,只好出了二门,往顾宅外头寻到了自家的大车,坐着一径回去了。
梧桐院里,齐意欣和齐意正坐在有落地长窗的东次间里,吞吞吐吐地说自己不舒服。
齐意正不太懂西医,也听得不是很明白,便替齐意欣把了把脉。
“看你身子倒是有些燥热,可见是以前补过头了。”齐意正一边把脉,一边沉吟道。
齐意欣心里一动,终于想起了先前她的继母齐赵氏,专程让她的丫鬟翠袖送过来的乌鸡汤,据说是从她很小的时候开始,就是一天不漏,每天都要喝的竹蕈乌鸡汤,便问起来:“大哥,有那些补汤,可以对女子有催熟作用的?”
齐意正愣了一下,忙问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又瞥了一眼齐意欣的身形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。
齐意欣红了脸,结结巴巴地道:“譬如说,如果如果一个女子发育不好,比较瘦小,有没有什么补身的汤水,可以加速加速…某个部位的生长的?“齐意正沉默了一会儿,才对齐意欣说道:“确实有些东西,放在一起熬成汤,经常饮用,可以可以…有效果的。特别是对女子。”又看了看齐意欣,皱眉道:“意欣,你不用再补了吧?”
齐意欣才十五岁,身形已经熟透了,特别是那对连宽松的湖绸长褂子都难以遮挡的胸部……
齐意欣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我当然不能再补了。再补就要出人命了。”说着,再也顾不上害臊,把自己胸部里面的异常跟齐意正说了一遍。
齐意正听了,低着头,半天没有言语。
齐意欣有些奇怪,伸手推了推齐意正,问道:“大哥,你说话啊?一有没有法子,可以抵消那种补身的汤水的作用的?”
齐意正赶紧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两下,站起身来,往前走了两步,闷声道:“有,我记得有些药材,可以做成药丸。若是补过头了,可以试着吃一吃。”
齐意欣默默地跟着站起来,她听得出来,齐意正声音里面的哽咽。
“大哥,你别内疚。这不怪你。”齐意欣乖巧地在齐意正身后安慰他。
齐意正再也忍不住,转身过来,将齐意欣抱进怀里,抽泣着道:“是大哥不好!都是大哥不好!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玩意儿,却只顾着自己,把你留在那女人身边,让你着了她的道儿!”
齐意欣伸出手臂,轻轻拍着齐意正的后背,低声安慰他道:“大哥,你别伤心。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?一再说,她也未必是有心的。”
毕竟,齐意欣知道,这里的女人,从小吃补身的汤水,是习惯。
这么多人都吃,却只有自己的身子有了毛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