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让诸寻桃如愿,娶妻成家了。
钱叔成家刚好赶在三十岁的口子上,他所娶的女子年纪亦不小了,都二十五,只比钱叔小了五岁。
此女子之所以在二十五岁嫁给钱叔,不是因为她本身有什么毛病。
相反,姑娘是太好了,才被耽误到今天。
姑娘的爹娘早逝,守完丧之后,姑娘本可以嫁给未婚夫。
奈何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没长大成人。
未婚夫家又不允许她带着三张嘴过去。
于是,姑娘只能退了这婚事,长姐如母般地把三个弟弟妹妹带大,
个个都成家立业了,唯独这个姐姐被剩下来。
至于后面的事情,那些弟弟妹妹有没有对得起姐姐对他们如此付出,
钱叔没有细说,诸寻桃却能猜得到。
毕竟比这更真实的人性,诸寻桃见到的都多了去了。
只要是钱叔自己选定的,她自然没有意见,钱叔过得高兴就好。
“小花,过来,这位就是我对你提起的,世子妃,是我们的主子。”
知道诸寻桃必然是想与自己的亲婚妻子见上一面的,钱叔早让小花等在一边。
小花能凭一己之力带大三个弟弟妹妹,自然是个手脚利索的人。
不过是一段时间不见,钱叔便被拾缀得精神了好几岁,
所以诸寻桃对这还未蒙面的婶婶有些许好感的。
“奴、奴奴才见过世子妃。”
小花见到诸寻桃的时候,整个人紧张地话都说不清,染上了结巴的毛病。
平时生活在村里,小花见过最大的人就是村里的村长。
世子妃,皇亲国戚,这样天上般的人儿,她想都不敢想啊。
诸寻桃打量了对方几眼,笑着说道:
“婶婶不必如此客气,也不必把钱叔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“钱叔是良藉,不是贱藉,你们都不是奴才。”
小花偷偷松一口气,不是贱藉就好,她差点以为自己被男人给骗了。
她爹娘死后,她一人带着三个孩子,家里都没有出一个贱藉,
小花不希望自己嫁个人,反而成了贱藉。
小花这松气的动作让诸寻桃对她有了初步的了解。
“钱叔,我让你培育的那些苗都怎么样了?”
有什么事情,诸寻桃还是习惯找钱叔帮忙。
太子给她找来的那些人,除了盘炕的匠人脾气不错,
后面的,诸寻桃完全接受不了,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。
盘炕的匠人始终是匠工的身份,没有官级。
可后头来的,都是司农官员。
好家伙,官职不高,脾气却不小,都是见了诸寻桃都要向诸寻桃行礼的人,但脾气却是一个比一个大。
诸寻桃教那些人怎么培育土豆苗,那些人反对的声音差点没把屋顶给掀翻了。
他们不是指责诸寻桃胡乱指挥,不懂装懂捣乱之外,
就是语透诸寻桃这是牝鸡司晨,祸乱朝纲。
像春耕这种国家大事,岂是诸寻桃这种闺中小女子能懂得的?
诸寻桃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,拿着绣花针便好。
至于炕和玻璃,他们承认诸寻桃有厉害之处。
但是,诸寻桃的长处显然与农耕之术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他们要真听了诸寻桃的话胡闹,今年大雍朝必要出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