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作是她,她得委屈死。
孙夫人待嫂嫂不好,诸老大人竟还非要嫂嫂替孙夫人养老。
天底下,还有这样的道理了?
“委屈过的。”
诸寻桃点头:
“祖父刚过世时,我都伤心死了,他最后安排的人竟然不是我,是我娘,我都委屈死了。”
“不过慢慢的,我想明白了。”
“祖父觉得对我做了最好的安排,有永靖侯府护着我,我余生无忧。”
“且,他让我看顾我娘,只是让我保我娘平安,没说让我一定要供她多好的生活。”
只要让生母活着,有吃,有喝,有穿,有住,她便算是完成了祖父的嘱托。
祖父那么疼她,又怎么真正舍得为难她,让她伤心呢。
萧觅珞这才明白,诸老大人最后一番话还有这样的解释:
“那李嬷嬷这事,嫂嫂你准备管是不管?”
既然只要保证孙夫人的生活无虞就行,那孙夫人的嫁妆有没有被李嬷嬷坑走,又坑走了多少,
嫂嫂不管,也不算是违背对诸老大人的承诺。
“提醒一句是要的,信不信是她的事。”
嫁妆是生母的,是生母要留给诸盈烟的。
所以这份钱财是生母的责任,是诸盈烟的责任,唯独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。
萧觅珞皱鼻子:“她骂你怎么办?”
诸寻桃好笑地看着萧觅珞:“我傻吗?”
“这种事情还要亲自跑过去跟她说,是嫌被她骂得少了?”
“世上的活人那么多,随便买通个诸府的下人在她的耳边嘀咕几句,便也罢了。”
“我是不会去的!”
跟一般的只在乎结果,不在乎过程的情况反了一下,
诸寻桃与孙夫人之间,那就是只在乎过程不,不在乎结果的情况了。
正如诸寻桃猜得那样,不论是她亲自去孙夫人的面前说,
还是她找了旁的人去提醒孙夫人,孙夫人对李嬷嬷都没有什么怀疑。
看到生母这个反应,诸寻桃一边摇头,一边叹气。
如果生母对李嬷嬷当真誓死维护,那么生母这么信任李嬷嬷,她觉得还有些道理。
孙夫人对李嬷嬷是不坏,却又不是最好。
所以生母是哪儿来的自信,敢对李嬷嬷放心至此?
李嬷嬷算是一个努力求生的奴才了。
她打定主意要回归良藉之后,在孙夫人的面前,李嬷嬷不动声色,还像以前一样伺候着在孙夫人。
另一边,李嬷嬷却是悄悄盯上了诸盈烟。
她想看看,诸盈烟的手里囤了那么大的一批粮,最后到底能做成样什么样的事。
这一情况,决定了她在诸府还将停留的时间长短。
王管家关心卖粮的情况,诸定兴当然也关心。
他后期砸的钱,已经不比诸盈烟的少了。
下了那么多的本,诸定兴肯定想要回报。
这熬啊熬的,去年,他们诸家的粮愣是一颗都没有往外卖。
如今开春,即将春耕,诸定兴觉得,他们的时机快到了:
“烟儿,你觉得我们的铺子,该何时开张?”
诸盈烟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