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一次二小姐来了,也只有夫人骂二小姐的份儿。”
“真要较长短,不过就是对着大小姐的时候,夫人你甘之若饴,对二小姐,你便百般挑剔。”
作为旁观者,李嬷嬷觉得诸盈烟跟诸寻桃比的话,差多了。
不论是哪个方面,诸盈烟都没有办法跟诸寻桃比。
孙夫人这么坚持袒护诸盈烟,不过是在诸盈烟和诸寻桃的身上看到了她和孙晴晴的影子。
这心理,李嬷嬷太懂了。
“旁人都是手心手背都是肉,只是手背的没有手心的厚。”
“夫人,你可不是,二小姐更不是。”
“你把大小姐看成是闺中的你,二小姐则成了活着的晴晴小姐。”
“但夫人你要明白,大小姐不是你,晴晴小姐也死了,二小姐……她是最无辜的……”
终于能把感情从孙夫人的身上脱离出来,李嬷嬷难得能讲一句公道话。
刚开始,李嬷嬷的话,孙夫人尚且还能听得进去一点。
可最后一句话,孙夫人不接受。
她冷冷一笑:“在诸寻桃接受了爹为孙晴晴准备的嫁妆的那一天起,她就不再无辜,她就是孙晴晴!”
孙夫人非要这么说,李嬷嬷不再坚持:
“夫人觉得,二小姐比你年轻的时候,更不听话吗?”
单这一点也可证明,二小姐的确是夫人生的,都喜欢跟长辈反着来。
孙夫人:“……”
“李嬷嬷,你今天是怎么了,为什么总拿诸寻桃跟我比,我们情况不一样。”
李嬷嬷:“……”
是她多嘴了,只要提到二小姐,夫人要的是认同,不是讲道理。
“夫人你可知,老奴听到一个消息。”
“受雪灾的影响,大雍朝的新粮极为紧张。”
“但大小姐是个厉害的,去年秋季之时,就命人收了一批粮回来。”
跳过诸寻桃这个死循环,李嬷嬷只能聊别的正经话题。
不然,接下来就该孙夫人跟她吵起来了。
她一个做奴才的,还能吵得赢主子不成?
“有这事?”
孙夫人的注意力好歹算是从诸寻桃的身上移开了,
“这事,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烟儿与我说起?”
李嬷嬷:“……”
一瞬间,李嬷嬷是真的从孙夫人的身上感觉到了“绝望”两个字要怎么写。
她向来劝孙夫人这一生唯二的子嗣,都得抓,一个都不能放过。
不论对诸寻桃这个女儿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,母女情份都不能断。
结果,孙夫人不听。
而诸盈烟的表现,已经失望到让李嬷嬷不愿意再多言。
二位小姐已是如此,孙夫人自己还是个糊涂的,什么都拎不清。
面对这样的孙夫人,李嬷嬷心里的想法再次改变。
她都这个年纪了,又晚年守寡,她是时候多为自己考虑考虑。
夫人的日子再差,总比她当奴才的好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