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新粮的时候卖不出去,变成陈粮又只能砸在自己的手里。
都这个时候了,听到爹还是在反对自己,诸盈烟庆幸她一直防着这位亲爹。
如果早一些时候,她把收粮的事情告诉她爹,
只怕她爹避了避免折本,必要想着法子地贱卖出去。
自己那么辛苦才收购了那么一点粮,她怎么可能让她爹就那么把所有的粮给霍霍了。
“爹,今天下雪了。”
“今天下雪又怎么……”
诸定兴话还没有说完,好像有点懂诸盈烟的意思了。
诸盈烟继续道:
“爹,你看外头的雪,是不是越下越大了?”
换作以前,如果不开窗,诸定兴还看不到外头的雪有没有下大。
但诸寻桃这不是把玻璃弄出来了吗?
因着此物新鲜,所以抢手得厉害。
诸定兴没能借着诸寻桃的光,在玻璃的生产上捞个位置坐坐。
但是太子卖了另一个面子给诸定兴,那就是在一堆人争抢的时候,
他分了一个书房的玻璃配额给诸定兴,让诸定兴好好感受一下,
他女儿诸寻桃弄出来的玻璃,到底有多好。
明知道多的人是看自己的笑话,笑话自己有眼无珠,错待了诸寻桃,
使得诸寻桃与自己离心。
诸寻桃出息了之后,自己这个亲爹是一点光都没有沾到。
可玻璃的稀罕,也是真稀罕。
见过玻璃窗的妙处,让诸定兴控制住心里的欲望,拒绝太子的这一番“好意”,诸定兴又做不到。
所以,诸定兴赶在大部分人之前,给自己的书房换上了玻璃窗。
有了玻璃窗,诸定兴很容易就看到外头下得更密集的大雪:
“的确如此。”
诸盈烟笑意加深:
“爹,如果这一场雪,下一夜,会怎么样?”
“一整夜?”
诸定兴眉毛皱起来,“只怕要闹雪灾了。”
这势头,诸定兴说不出雪下一会儿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停了的话。
“是啊,如果真闹雪灾了,这粮价……”
“一定会以极夸张的速度往上涨,雪灾闹得越久,粮价就越高。”
瑞雪才能兆丰年。
如果是雪灾的话,过低的温度只会将田地里的庄稼都冻死,不利耕种。
如此一来,粮价的涨法完全可以想见。
“好!”
想通这一点之后,诸定兴故意于愿意承认诸盈烟收粮收得有道理了。
“诸府的铺子都是现成的,你看中哪一家,随便用。”
暂时拿出来卖粮,完全不是问题。
只要诸盈烟真真切切能为诸府赚银了,不论多少,都是好事。
更何况,诸定兴这一次都觉得诸盈烟必要大赚。
就是不知道诸盈烟收购的粮有多少,所得利润能不能超过诸寻桃的那家银镜铺子。
至于玻璃生意,诸定兴是完全没有要让诸盈烟的粮去跟它拼一拼的。
因为没有可比性。
“不急。”
她手里的粮收来不易,数量又有限,完全不及她计划的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