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徽婧希望能够问清楚银两来路,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唐响铭。
唐响铭自然不能说,顾左右而言他。
朱徽婧嗔怒不已,无可奈何。
这时,一队人马呼啸而来,有数十人,来势汹汹。
唐响铭感觉来者不善。
朱徽婧观察一下:“为首者是大理寺左寺正,正六品。”
大理寺,不是管刑狱的吗?
唐响铭心中一动,立刻知道这是张宪之的手笔。
像张宪之这种人,做事根本不讲证据,只要怀疑“张羽”与与他有关,就会派人找他麻烦,何况,张高明现在痒得死去活来,对方也怀疑是他下的毒手。
想得到解药,必须将他抓回去。
唐响铭信步向前,将朱徽婧遮住。
他想弄清楚,张宪之想如何对付他。
朱徽婧明白他的意思,侧过身去。
左寺正前呼后拥,威风八面。
他径直走到唐响铭面前,喝道:“小子,你可是唐响铭?”
唐响铭背着双手,淡淡道:“你是何人?”
左寺正喝道:“本官申强,大理寺左寺正。”
唐响铭拱拱手:“申大人,找我何事?”
申强冷声道:“大理寺抓到几名江洋大盗,指认你是他们的头目,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唐响铭哈哈大笑:“申大人,你是来搞笑的吗?”
申强愕然:“何出此言?”
唐响铭冷笑:“你身为大理寺官员,居然不知道大理寺职责,岂不是咄咄怪事?”
“大理寺总管天下刑狱,抓你个江洋大盗,难道不行?”申强冷笑,“你这些天大肆花钱,你一药童,不盗不抢,钱从哪里来?不要说是公主赏的,三十万两银子,七公主绝对拿不出来。”
唐响铭笑道:“申大人,退一万步来说,我是江洋大盗,可是不应该由你来抓我,因为程序不对。”
“什么程序?”申强冷笑,“我一个六品官处理不了你?”
唐响铭冷声道:
“大理寺的主要职责是专门审核天下刑名,凡罪有出入者,依律照驳;事有冤枉者,推情详明,务必刑归有罪,不陷无辜。
它与刑部、都察院合称三法司,刑部受天下刑名,都察院纠察,大理寺驳正。
重大案件,由三司会审,初审以刑部、都察院为主,复审以大理寺为主。
也就是说,就算我犯事,前来抓捕的肯定是刑部之人,还轮不到你大理寺。
申大人,是也不是?
估计派你来的人无法掌控刑部。
申大人,是也不是?
派你来的人,与你有亲戚关系。
申大人,是也不是?”
申强瞠目结舌!
他万万没有想到,区区药童居然对大理寺了如指掌。
他本身是张高明的舅舅,昨夜他得知张家出事,张宪之脚骨断了,脸部、额头还擦伤严重,原因不明。
他立刻赶到张家,与张宪之一番交谈,得知张家被强盗杀人掠财,又看到外甥惨状,不由大怒。
当听说这件事很可能与唐响铭有关,当即表示抓人,但是张宪之认为不妥,因为真的抓到唐响铭,搜出所失黄金,他也会被皇帝认为是贪官,将处以极刑,得不偿失。
何况,唐响铭与七公主有关系,不能明着对付对方,必须找准机会,暗中动手,做到一击致命。
最重要的是,唐响铭手中有儿子痒病的解药,如果杀死对方,痒药哪里找,自己岂不是断子绝孙?
必须谨慎,谋定而后动。
申强表面答应不动手,却另生主意,以指认唐响铭为江洋大盗为名,抓了唐响铭再说,悄悄审讯,将黄金弄回来,逼取解药,再将唐响铭杀掉,一了百了。
唐响铭与七公主的关系,他听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