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主眼泪汪汪,“是啊,就因为我黑,他们觉得我不祥。但本大王英雄盖世,战斗力超强,我的真身,比那些三色和双色的英俊多了。娘子你想看吗,我可以化现给你看一下。”
她愁眉苦脸,耷拉着嘴角看他。令主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,放下她的时候决定让她见识一下男性魅力,故意挺了挺腰……无方皱眉细体会,什么东西杵着小腹呢,伸手探了一下,发现是他随身携带,顿时就不好意思了。
她有点想笑,“你驮人有瘾儿么?”
她有点生气,轻啮了他一下。老毛病又犯了?还是他们麒麟就是这样,玩性比较大,干什么都无法专心?总算他还识相,一把抱起她,让她俯首亲吻他。她在晕眩间看到日光在他眉心跳跃,淡淡的火焰纹,隐现在他额角。
她环顾左右,前一刻的罗刹大军已经化成了错落的焦炭,三五步便是一团漆黑,把这大地乔装得千疮百孔。她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,茫然问他:“真正的意生身已经找到了,你得伴在他左右,护他登上大宝,是吗?”
“你有空就亲亲我好么?”她扭捏了下,“我情愿你亲我,也不想听你胡说八道。”
“要不然……”看这场面难分难舍,璃宽试探着建议,“我等先回避一下?”
她拧他的耳朵,“白准!”
戳在眼窝子里也不是办法,看多了自己难受不是吗。
一面亲,背在身后的食指一勾,万丈结界平地而起。五彩的屏障阻断世间万物的视线,这样他就可以吻得很专心了。把她圈在怀里细细品咂,娘子好甜啊,怎么亲都亲不够。啃上一通,分开看一下她的唇,唇色好了一点点。再用力吮上两下,分开看,红艳艳的色泽终于回来了。他还是喜欢娘子冷中带艳的样子。
“你说你是被贬到梵行刹土的,难道就因为你是黑色的?”
她不太高兴,“对身体不好。”
他对自己的生育能力还真是出奇的自信呢。老是这样,聊着聊着他就开始不着调,所以他的话只能听一半忘一半。无方渐渐平静下来,擦了眼泪说:“那天你赶我回尔是山,是不是因为得知了意生身临世的消息?你是麒麟,得入世护主,所以把藏臣箭供在大殿前,随时等待帝王的感召,是吗?”
这景象,看得旁观的人很无奈。他花了四天时间找到这里,已经算神速了,分开也不过几个昼夜而已,用得着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吗?真刺眼啊,明玄静静看着,静静地笑。他的麒麟生了一套表演型人格,也是,如果没有那么充沛的热情,流放秽土的漫长岁月里,恐怕早就自暴自弃堕入魔道了。
令主眨了眨眼,漂亮的脸蛋,在初升的日光下明朗火炽,“毕竟他们都不能骑,就我一个人能骑……不过我已经发愿了,这辈子谁都不能骑我,只有你可以。你想去哪里,我驮你去,保证跑得又快又稳。”
“娘子……”他忍不住嚎啕大哭,“我可找着你了!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着,一闭眼睛就看见你。再找不到你,我就打算上吉祥山找莲师讨说法去了。”
然后令主便再一次热泪盈眶了。这女人该有多迷恋他,才会把以前的包袱都抛开啊。回想之前一路走来,都是他热脸贴冷屁股,曾经一度以为她是个捂不热的石头,没想到分开几天就这么想他,他实在太喜欢她这种一旦恋爱就全身心投入的洒脱了。
他们往山口去了,这里只剩下哭得荡气回肠的一对小情人,令主絮絮叨叨反省自己,“要是那天没让你回尔是山多好,现在我们已经成完亲,动作快的话说不定孩子都有了。”
无方向前迎了两步,盼得太久,很害怕是一场梦。她不敢走得太近,努力控制情绪,唯恐梦醒了,自己还在无边的黑暗里。
他荡漾起来,拿肩顶了她一下,“娘子,你这两天有没有对我日思夜想?”
令主见她不反对,憋足了劲决定好好表现一番。这个女人以后要和他一起过日子的,他的好与不好,应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。他希望她爱的是他的全部,当然也包括他名气不好但帅气到无懈可击的真身。
那白净结实的前胸涂抹了蜜糖,在阳光下闪出迷人的光泽。他挺了挺胸,充满期待,结果被她啪地揍了一下,“你怎么这么恶心!”
被嫌弃了,心境不佳。他嘀嘀咕咕:“反正我是不会嫌弃你的。不信你把蜜抹在胸口,我一定舔得毫不犹豫。”
强光封住了她辨别的能力,她看不清,只是很用劲地细打量。这身形像他,这出场气氛的渲染也像他,尤其臂上那柄异形的弓,那么强悍有力,她记得它,曾经不止一次见过它。罗刹王的世界坚不可摧,也许世上只有一样神兵能破开魔咒,这神兵就是他的藏臣箭吧。
明玄摆出一副高端的姿态,连点头都点得很有腔调。
他拥着她,切切说:“我也是,想得我的鬃鬣都掉了一大撮。你不在我身边,我连皮肤都没有光泽了。”
令主支吾了下,“你都知道了?是明玄告诉你的吗?其实我不是有心瞒你,毕竟这个真身不大光彩,我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。”
她抚摩他,他很受用,眯觑起了眼睛。她失笑,叼住他的下唇扯了一下,他呜地一声,“我现在就想洞房……”
错是没错,就是太傻而已。况且这境地,也不适合谈裤衩的问题。
“叫我阿准,或者夫君,这样比较亲切。”他扭过头,顺势在她手上亲了一下,“你可以不要回避这个问题吗,反正我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令主苦恼地仰起脸,“也是啊,两硬相撞,必有一伤。”招来她好大一个白眼。他纳罕,“我说错了?”
嗷,令主的头发都竖起来了。他理解“亲”的含义,那天中阴镜海上的温情流转,重新涤荡他的心头,他捧住她的脸,吻上她的唇。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,她的血色都不那么充盈了,叫他看得直心疼。
明玄终究是帝王,以前就带着三分骄矜,现在真身暴露了,更加显出高人一等的气势来。他倒不小家子气,对璃宽茶的兴趣也不大,随口嗯了声,“今天起一切从头开始,但愿能有一个好开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