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鸡起舞,皇帝真不好当。寅时末就要起床准备早朝。
寅时末是什么时候,凌晨五点啊。
这个点睡的正香的时候,难怪没有长寿帝王呢。
多思虑少睡眠,能长寿才怪呢!
朱由检打着哈欠,很不情愿的被王承恩喊醒。
又是在御书房过了一夜,又是睡眠质量相当差的一夜。总感觉一直在做梦。梦见了什么却记不清了。
皇后是漂亮,先让他去皇后寝宫就寝。可是不敢啊,做贼心虚啊,怕看出破绽!
闭着眼感受了一会,发现影子还没回来。昨晚想用阳镜查看影子的情况。却发现找不到他,研究了半天才明白,国运衰弱,出了京城就看不到了。
稀烂的依靠!
三呼万岁万万岁之后,朱由检眯着眼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。
“陛下,礼部侍郎受人蒙蔽。请陛下开恩。”
“嗯,大学士李明睿?你是如何知道礼部侍郎受人蒙蔽的?难道你也参与了?既然如此你随钱谦益一起去受罚吧?”
朱由检不等大臣们反应过来,立马拍板决定了此事。
“陛下,万万不可啊。礼部侍郎和大学士公务繁忙,哪有时间去捕捉祥瑞啊。”
“是啊,陛下明鉴。礼部侍郎是受人蒙蔽啊!”
……
好家伙,朱由检的话像是惹到了马蜂窝。呼啦啦的跪了一群人,要么喊着开恩,要么喊着冤枉。
朱由检不说话,就是看着他们。任他们演他们的。
一众大臣一看,好家伙皇帝不说话了。他们跪着还有什么意思。
最后一起把目光看向内阁首辅韩爌。他们都知道皇帝听韩爌的。
“陛下,既然礼部侍郎受人蒙蔽,不如罚他在家闭门思过。否则年迈的礼部侍郎万一有个好歹对您声誉不好。”
好家伙,这个话说的简直是话里藏刀啊。
听听,年迈。万一死了过错都在皇帝身上。
朱由检刚准备说话,却发现韩爌直愣愣的盯着他。
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突然怀中的阳镜微微发热,朱由检不动声色的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阳镜。
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心头的压抑猛然一松。
“既然礼部侍郎年迈。那就好好在家休养,不用来上朝了。”
韩爌愣住了,朝中的大臣愣住了。这个变故是他们从未预料到的。
满堂鸦雀无声。
接着又是一片请他收回承命的大臣。朱由检却充耳不闻。
因为他怕自己张嘴就要杀人。
阳镜反馈的东西令他心中的怒火快要溢出来了。
首辅韩爌利用官位的国运炼化入己身,占为私有了。
也就是说,自己即便是夺了他所有的官职。国运依然回不来了!
这种窃国之贼比各地的农民起义更可恶,起义的反贼最起码在明面上。自己知道敌人是谁,而他们这种却在悄悄的挖墙角不知不觉中墙就倒塌了。
“陛下臣年岁已高。请允许臣告老回乡颐养天年。”
一个声音再次惊醒了他。
又是韩爌,此时他拿着奏折双手承上。
“准了,既然老师年岁已高,朕也不好强留,老师准备何时启程,朕送你一程。”
朱由检憋着怒火,假装不舍的说道。
“大概月旬之内吧。”
“臣也年岁已高,恳请陛下恩准臣回乡颐养天年。”
嗯?次辅万史也要辞官告老还乡?
“朕准了,都退下吧。朕乏了!”
不给所有人开口的机会,起身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