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承欢眨眨眼,有点儿搞不明白:“女人怎么了?”
“女人和男人喝酒是不能喝醉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为什么,你心里清楚。”
“可是你还是醉了。”
“我的醉也是被你弄的。”
“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?”
千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:“对了,我们认识以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叶承欢……”
“嗯,人如其名。”
“怎么人如其名了,我读书少,你别耍我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这个名字和你很配。”
叶承欢咧嘴一笑:“配吗?我一点儿也不觉得。”
“那你觉得你应该叫什么?”
“我叫什么?我也不知道。其实我有很多名字,拉风的有不少,弱智的也有不少。”
“你最喜欢哪一个?”
“叶承欢。”
“因为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取的?”
叶承欢摇摇头:“不是,是我母亲取的。”
“那么……你的母亲呢?”
“生我那天就难产死了,也就是说她是为了生我而死的。”
“对不起,我不该问这个的。”
“没什么,都这么多年了,我才不会介意。”叶承欢伸了个懒腰,看了看天,“时候差不多了,我们动身吧。”
女人凝望着周围的一切,入神的道:“将来真希望能死在这里。”
叶承欢调侃道:“那我帮你立一座碑,你想在碑上刻什么字?”
“什么也不要刻,我希望死后就像生前一样,没人真正认识我到底是谁。”
看着女人恬静的侧脸,叶承欢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,也许她复杂的内心世界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他们上了辆车,离开这片美丽的无人区,直奔东池袋而去。
来到东池袋时已近中午,离他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,于是叶承欢提议先解决肚子问题,吃饱了好干活。
他们在一条小街上找到了一家名为“是山居”的料理店。
叶承欢这人就是这样,哪怕接下来要被送往刑场,面对一桌美味的时候,他也能把什么烦心事都忘了,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为还没发生的事情烦心。
“先吃点儿东西吧?”
面对叶承欢的提议,千叶有些不可思议,“你忘了我们要做什么。”
“不管做什么也得先填饱肚子,没力气怎么做事。”
“真没想到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吃东西。”
叶承欢桀骜的撇撇嘴:“我最看不上的就是屁大点儿事就愁眉苦脸、好像世界末日似的。”
“我们要做的可不是小事。”
“所以更要吃饱了才行。”
叶承欢振振有词,千叶拗不过他只好跟他进了那家料理店。
在国内,叶承欢也曾不止一次的吃过日本料理,天妇罗曾是他最怕的日料:面衣张牙舞爪的支楞着,就算浸满蘸汁也废不了它的“武功”,戳得嘴巴生疼;要不就炸得太软,吃起来怎么都觉得跟油腻的炸茄盒是一家。
然而,“是山居”第一个出场的炸虾便瓦解了他对天妇罗多年的成见,视觉与味觉记忆彻底颠覆。
虾身披挂的面衣,清晰透出虾肉的红润,好似段美丽的红珊瑚。
沾上一点海盐,入口那一瞬完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,面衣在唇齿间轻轻一压便酥松地崩落满口,香气随即弥漫口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