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间地下囚室里,没有阳光,没有面包,更没有可以笑声,有的,只是摧毁神经的血腥味和焦臭味,还有足以让人崩溃的安静!
坐在冰冷的椅子上,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,心脏也随之有节奏的抽搐着,扔掉了没子弹的武器后,没来由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空空如也,好像离开了那把金属的凶器,灵魂便失去了支撑随时会崩塌。&46;&80;&105;&110;w&101;&110;&98;&97;&46;
过了片刻,他才意识到,原来身体内空荡荡的感觉根本和自己的猜想无关,其实是由于骨头扎穿了皮肤,导致伤侧胸腔负压完全消失,左侧的肺叶萎陷了造成的。
某种程度上,他感觉自己肚子里的脏器如同长了翅膀一般,纷纷开始远离破了洞的半边身子,从肚子中间开始向右边移动,如同有只手在拔弄着给什么东西腾位置似的。
所有的内脏都压在没有受伤的右肺上后,原来还能正常工作的半套呼吸系统,也开始出现无法负荷的现象……窒息。
仿佛吸进来的空气都赖在肚子里不愿意出来,自己则就像一个吃撑了还要在喝瓶啤酒的暴食者,从里向外撑的肚皮胀痛到恶心。
他忽然发疯的揪开衣服,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刺出皮肤的骨碴抓去。
“摁住他!这小子想自杀!”
他的手还没摸到自己的骨头,便被几只手给摁住了。
“啧,太残忍了,这家伙是被导弹击中的么。如果伤口进风,他就完蛋了!氧气袋拿来!快!”
一条热乎乎的东西将他包起,原来麻木的皮肤开始有了知觉。
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廊逐渐清晰,正在身前忙手忙脚的是一个军医,“别动!如果不想死的话,我现在要把你的开放性气胸改变为闭合式气胸,如果碰到你的骨头会痛,你忍一下……”
看着他手脚利落的掏出无菌棉垫和纱布盖住伤口,然后用大块的胶布将伤口封盖住。
“你很幸运!似乎脏器没有严重受损和内出血。”那家伙看他疼的直皱眉,“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?我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硬骨头的病人,整个胸腔都要裂开他居然都没叫疼。”
“军医,你的话太多了。”随即,一个毫无人道主义的声音说道。
“好吧,我不管你是谁,如果你不想死的话,就要控制你的情绪,现在,你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。”军医的话说完,针头已抽出。
眼前一阵明暗闪烁,刚刚聚起的意识又开始消散。
朦胧中,单薄的意识渐渐回归,梦境一般的感觉里有几声哗啦哗啦的铁链声。
他想睁开眼,可眼睛肿得不像样子,好似两片千斤闸门。
他用尽全力也只挤出一丝缝隙,发觉自己已经被吊了起来,身上挂着破烂衣服,稍稍一动,头上的绞盘和铁链就发出哗啦呼啦的响声。
没有想像中到处堆放的杂物和垃圾,乳白色的石灰墙巳然涂过多次,干燥崩裂的白色石灰层中夹杂着层层暗红色,看上去像涂了番茄酱的干奶酪。
不只是电椅,还有铁笼,炭椅,电钻,带铁钩的皮鞭、窒息头罩、斩首台等大量各色奇怪刑具,摆满了整个房间,凶恶的造型和上面未干的血迹看上去就让人头皮发麻。
最显眼的是一台很普通的粉碎机,那是市政保洁用来清理树枝和垃圾的机械设备,可是出现在这种地方,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绞肉机!
对面放着一张不小的餐桌,餐桌旁的几张椅子上的漆已经脱落,桌面上有一台微型录像机还有一台二十英寸的液晶电视,抽满烟头的烟灰缸边上放着满是勾子和锯片之类的小东西。
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面前的人,一个大个子伸手抓住他的衣领,把他软面条一样提了起来,随即一记重拳掏在他肚子上。
扑!
一口血水飚射出来,直接射到了对面墙上,悬着的身子被打的前后摆动了半天。
虽然对他这种饱经阵仗的人来说,这一拳的力量并不算大,但此时没有腹肌保护,力道直透内脏,疼得他肠子都抽成一团。
对方想要得到的哀嚎并没听到,而是一阵讽刺的笑声,“呵呵呵呵……你是女人么,女人都比你有力气。”
“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,如果破裂牵扯伤口及腹壁动脉引起内出血,那就没救了!”军医伸手抓住了挥拳准备再补上一记的大兵。
“放手!”大个子语气平稳的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