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面是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,另一面是女人,她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,愉快的和不愉快的点滴,但不管什么时候,她在自己面前总是把自己不快乐的一面隐藏起来,目的只有一个,那就是让他快乐。
在外面,只有别人讨好她,她从来不会讨好任何人,但对自己的心上人,她可以放下身价,甚至放下尊严,不计一切代价的讨好他,甚至让叶承欢有时候都觉得难以招架。
在爱情方面,这个女人有着近乎偏执的单纯。
林佩珊是一座冰山,丁香则是一团火,一团随时可以把叶承欢烧化的烈火。
院子的建筑很别致:石头路坑坑洼洼,走廊弯弯曲曲,墙壁上有孩子稚拙的涂鸦,不经意的拐弯处又赫然出现一个个小小的院子,坐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,正在暖棚里种着辣椒与西葫芦。
“张婆婆,你好。”丁香对老太太打招呼道。
老太太半晌才反应过来,大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
丁香笑着摇摇头:“我说您今天好漂亮!”
这句话老太太倒不耳背了,笑的好似少女般灿烂。
女人,无论什么年龄的女人,最离不开的,就是夸奖。
“那位老太太是谁?”叶承欢不理解在黑社会老巢怎么还会有个老太太。
“她曾是这座宅子里的小姐。”
叶承欢有点儿不可思议的眨眨眼:“小姐?她就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?”
丁香抿嘴笑着点点头。
叶承欢好奇心起,大声向老太太问道:“老人家,您高寿?”
“你说什么,我不高,也不瘦……”老太太耳朵又出毛病了。
“我问你多大年纪了?”
“哦,哦,我还小呢,今天才108岁。”
叶承欢倒抽口凉气,仔细打量一番,怪不得丁香说她是大宅门的小姐,看她一对伶仃的小脚,八成还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
要是照她年龄推算,她至少也是晚晴民国时候的小姐。
丁香指着面前的一座木制阁楼道:“这就是张婆婆当初住的绣楼。”
叶承欢抬头一看,阁楼十分别致,红绿相配合,花纹也细致多样,只不过那漂亮的扶手上已挂满了洗过的衣物。
“虽然现在宅子已经被我父亲买下,但原来宅子里的人也都搬了出去,但这是张婆婆从小长大的地方,她怎么舍得离开。我父亲也没勉强,便把这座绣楼和院子留给她住。”丁香介绍道。
叶承欢点点头,看来司马风云还算有点儿人情味儿。看着绣楼和面前的老人,睹物思人,叶承欢难免一阵神往。
出了这座院子,再往前走,又到了一层院子里,院中的植物很多,有一棵不很高大的丁香树就在月亮门前,上面有数不清的紫色小花纤柔的点缀在枝头,风吹过便上下颤动,散发出阵阵令人无法抗拒的香气。
看到这棵树,丁香是最美丽而妖艳的植物,但它的香气里却含着毒素,如果凑近了去闻,不一会儿,就能让人发晕。
简直像极了身旁的女人。
他们一直来到正房,刀疤、小白龙和风云会一干头目都在里里外外站着,邱健鸿等人过去和他们谈话。
叶承欢刚要进去,一抬头,看到门口挂着个“流气”的八哥,拿白眼瞅着人,神情十分倨傲。
他伸手勾勾八哥的嘴巴,笑道:“给大爷叫一个!”
八哥翻着白眼,不耐烦的说了声:“滚!”
叶承欢拧了拧眉毛:“你特么真是鸟仗人势,连一只扁毛畜生都这么嚣张。”
他一把打得八哥羽毛乱飞,扑棱着翅膀嘎嘎怪叫:“救命!救命!”
丁香真有点儿苦笑不得,这么大个男人居然跟一只八哥较起劲来,真拿他没办法。
这时,司马洋从里面出来,道:“妹子,老爷子让你们进去。”
丁香点点头,这才带着叶承欢走进大厅。
整个厅堂十分开阔,一切都是古香古色的陈设,熏香炉里青烟袅袅,空气中有种很舒服的檀香味。
正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幅手书的大字,写着“老虎厅”三字,飞白流转、银钩铁画,直欲破纸而飞!
一张高交椅上铺了一整张的虎皮,司马风云就端坐在虎皮上,一身青衫,一双布鞋,一手握着紫砂壶,一手捏着紫檀佛珠,面色端严而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