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,挽起袖子,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诡谲笑意,“我猜你一定渴了。”
武潇不明就里的睁大眼睛,不明白他要干什么。
接下来,她看到了一幕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。
那个男人,居然用刀缓缓割开了自己的手腕……
一干便衣在外面等了半晌,听屋子里没有半点儿动静,开始他们是被叶承欢的威势奇妙的震撼住了,而且他们也看出这个男人和局长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,所以谁也没有轻易进去。
没过多久,救护车、警车、法医全都匆匆赶来,焦急的守在门外。
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他们再也等不下去,局长受了那么重的伤,到现在生死未卜,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她死掉。
忽然,屋里竟传出武潇的一声叫喊:“来人!”
那些人面面相觑,刚才她明明大量失血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,可现在听声音中气十足,甚至比过去还火爆。
便衣、侦查员、法医、医院工作人员一窝蜂的涌入,可看到眼前的场面时,全都像被点了穴道似的,当场石化!
只见武潇和叶承欢都好似血葫芦一般,两人正紧紧的抱在一起。
武潇嘴角全是血迹,但身体恢复如初,完全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。
叶承欢则面色有些苍白,一会儿功夫不见,他好像生了场大病,全身大汗淋漓,头发都已湿透。
他一手抱着女人,右臂很自然的垂在一边,眼尖的人看得清楚,只见他的右腕上血肉模糊,血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淌着,显然是割断了动脉。
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快,给他包扎!”武潇急促的喊道。
一帮大夫和护士这才回过神来,不由分说,冲过去给叶承欢紧急包扎,没等他说什么,便把他放在担架上,抬起来就走。
“喂,没必要这么紧张吧,我什么事都没有……”叶承欢躺在担架上嘴里还不闲着,不停给自己申诉。
没等他说完,便被人用氧气罩遮住了嘴巴。
武潇噙着眼泪,一直跟着担架出了房间,上电梯,下楼,出酒店,一直跟着上了救护车。
正要关上救护车后舱门的时候,一个侦查员气喘吁吁的跑来:“局长,您这一走,这边的事怎么处理?”
“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!”
“可是……局长……这种事都是你下命令的……还有,那个毒贩该怎么处置,那些尸体该怎么解决,该怎么给上级写报告……”
“我警告你,现在不要打扰我,从现在起,任何事都与我无关!”武潇冷冷的丢下一句,咔吧一下,狠狠地把车门关上。
那个侦查员呆呆的看着救护车快速走远,不明白自己局长这是怎么了,为了一个线人居然把一切都不顾了!
当然,他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,也许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了。
走廊外焦急踱步的武潇,依然披着一身血衣,可她自己一点儿都没在意这点。
就在不久前,酒店房间里发生的诡异一幕,依旧像电影胶片似的在脑中闪回。
她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让自己喝他的血,更不明白自己喝了血之后,为什么会奇迹般的化险为夷,甚至比过去的精力还要强很多。
那些个疑问此刻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疑问,她只知道那个男人,那个曾让她深恶痛绝而后又牵肠挂肚的男人,用她从未想到过的方式救了自己。
当然,其中还掺杂着她问过的一个答案,虽然只有两个字,却已深深烙上她的心房,那两字是再寻常不过的“喜欢”。
她在走廊里已经不知踱了多少次,她从来没为一个人这么焦躁过,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甚至血液都和监护室里的那个人息息相通,那个男人好像就是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。
这种感觉奇妙,而且不可思议。
叶承欢,叶承欢,叶承欢……这个名字在她心里来回折腾,带着某种魔力似的,让她欲罢不能。
终于,在她忍不住要破门而入的时候,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了,医生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出来,摘掉口罩,满脸都是怪异表情。
“怎么样?”武潇问道。
医生苦着脸锁着眉:“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试遍了血库里的血,居然全都不匹配,我做医生二十年,从来没见过这种事。”
武潇也吃了一惊,不过发生在那个男人身上不可思议的事太多了,今天他用自己的血居然让自己起死回生,还有什么比这个还不可思议的,要是说出来一定能把医生的下巴惊掉。
“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,他大量失血,按理说应该生命垂危,至少也该失血性休克,可看起来病人只是显得有点儿虚弱而已。真是怪哉!”
“他人现在怎么样?”
“我给他打了针镇定剂,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。”
武潇没再言语,丢下医生,直径推开监护室的门。
“小姐,你不能进去……”医生和护士随后跟着进去。
可进到里面,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,病床上也没有叶承欢,只有半开的窗户随风摇摆。
“刚才他明明躺在床上的,人呢?”医生和护士一阵忙乱的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