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伙蒙面的军人,目的不是来杀自己的。
他想到了一个道理:既然对方只是绑架自己,那么,必然是绑架自己去见对方的头领,肯定是要谈判什么,对方在达到何种目的情况,才会处死自己或是释放自己?
毕竟,她绑架的人,也是她最亲密的人。
对方让他骑马,他便骑马。
她从厨子手中端过饭菜,欲借此机会,到凌南天房中看个究竟?待走近凌南天的房门前时,不免心下思量一番,又退了出去。
他骑马之时,有人牵马。
既然对方只是绑架,那就好办。
阳光柔和,海波翻滚。
他在人群中,低头走路,若有所思,心里暗道:“看来,樱子是不会杀凌南天的。她还深爱着凌南天。而田中尚武与犬养野生交办给我的任务,是要除掉凌南天。只因等待樱子回来,我才一直没有下手杀凌南天。田中尚武、犬养野生、田中樱子多头指示,此事不好办啊。唉,我到底该听谁的?得罪哪一方都不好受啊!现在,这两大家族都是当权派。八嘎,老子头都晕了。”
她召集众武士,又将自己刚才对江郎才俊的命令,再次宣布一遍。
川岛雄起闻言,暗道:如此这般,甚好!反正我很难杀凌南天。到时犬养野生和田中尚武追究起来,我便可将此事向他们俩人汇报,将一切责任推到田中樱子身上去。
田中樱子便也回归船舱,在事先安排好的豪华单间里,沐浴更衣,然后乔装一个小老头。
他想:急也没用。部队之事,自由智勇双全的悍将路洋、自己的母亲、自己的妻子在处理,还有一帮铁杆军官如洪武、贺喜、狗娃、铁牛等人相助。
此时的凌南天,再也不是中原大战前的那个毛头小伙,而是一伙统兵两年、征战经验丰富的人,颇有军事思想、打仗心得。
江郎才俊是她的同班同学,向来是她的死党,对她亦颇为倾心,一直都对她唯唯诺诺。
天空湛蓝,海水碧绿。
他到达海边,才被押上船。
对方让他走路,他便走路。
自己当前要做的,便是静下心来,等待要与自己谈判的那个人出现。
为平静自己的心境,凌南天便学着母亲的样子,每天在练功之后,便盘膝而坐,闭目诵经。
至于往何方向,他因为被黑布蒙眼,所以不知前往何方。反正,他坐车是有人驾车。
那一刻,凌南天就明白,这伙蒙面人绝非胶东武盟的人,也绝非中原绿林中人。
而是一伙标准的、训练有素、枪法神奇的军人。
江郎才俊闻言,不由一怔,迟疑一下,便“咳”了一声,应令而去。
田中樱子忽见川岛雄起低头走路,似在沉思,便马上起疑,感觉川岛雄起有心事。
对方让他上车,他便上车。
他对于江郎才俊领人来加装铁门,也不吭声,无动于衷,漠不关心,似乎与他切身利益无关紧要。
田中樱子乔装一番,又走到甲板上,张臂舒服,深呼吸,长松气,这才回舱。
海天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