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百口难辨,落泪如雨。
日薄西山,清风徐徐。
我精神恍惚、服毒自尽之时,幸刘司令长官、路洋、韩国栋来救,刘司令长官鼓励我重新做人,又授予我重兵,将一个炮兵团、一个骑兵团、一个步兵团交与我指挥。
冯云见到我很激动,声泪俱下,讲述了你在皇藏峪遭仇敌围困之事,于是乎,我全率两个炮兵连赶到这里来,本想助你出逃的。
我当时被赖宇新推得倒在地上,可凌向天仍然不放过我。他一脚踹开赖宇新的尸体,又要向我开枪。
他领着一帮人参战,竟然是护着凌向天。
胡建都在危难之际,强令几名贴身侍卫架我走,他率十多个人殿后。
卢强怕我去城外兵营拉兵,回城再杀凌向天,真的造成兄弟相残,出城后,他便用枪壳将我击晕,然后劫来一匹马,护送我去徐州,找刘司令长官。
“三弟……呜呜……”
在大哥的记忆中,马彪对凌向天一向是不感冒的,甚至是经常在爹的面前胡说凌向天性情粗暴、有勇无谋、匹夫一个,而马彪则是经常在爹的面前称赞我如何多才多智、智勇双全、小小年纪就能处理数万凌家军的军务。
凌霸天就象一个可怜的小孩,忽地一把抱住凌南天,伏头于凌南天的肩膀上,哀号起来。
树影晃动,晚霞在天。
可那天,马彪却太反常了。
兄弟俩人都是心疼心酸,难过异常。
父亲伤重,兄弟相残,我心疼如绞,脑子都糊涂了。
所以,他让我率本部人马,在冯将军大军围攻徐州之前,潜伏于九里山一带,一旦徐州告急,我部便出击救援,杀冯老将军一个措手不及。
趁双方混战之中,我由冯叔叔的副官密室里潜逃出城,陪伴我的,也就是我现在的副官卢强。
自始至终,我未开一枪,未还击一枪啊!
我忍辱负重,我忍辱偷生,只想待事情告一段落再说。
我一家十口惨遭凌向天与马彪屠杀!
他哗啦啦的泪水瞬间打湿了凌南天的肩膀。
在我惊呆之时,他忽然开枪射击。
凌霸天说起父亲凌雄重伤的时候,心头伤感无限,泪如雨下,嚎啕大哭起来。
委员长刚从外地视察回来,接到密电,即时接通刘司令长官电话,并要求与我通话,通话中了解了详情,安慰我一番,并委任我为少将旅长,协同刘司令长官镇守徐州。
刘司令长官此前在北伐战争中,与父亲有些交情,听了我的哭诉,甚是同情我,也很关注古城之块地盘。
我伤痛欲绝,精神几欲崩溃。
早上,我部又辑获了冯云、铁牛、狗娃三人,也将他们三人当作奸细或是敌军探子,押送到我面前。
鉴于国内形势对委员长有些不利,各方舆论也倾向于阎、冯、李三方。
原本幸福的一个家,如今支离破碎,残缺不全。
岂料,凌向天忽然怒骂于我,并拔枪相向,称父亲出事乃是我向石友三告密父亲投蒋之事,才使他与父亲遭到伏击的,令随他护送父亲前往周口的卫队全军覆没,并称伏击的领头者是甘如龙。
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兄弟相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