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之上，江澈黑发如瀑，负手而立，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羽，冰冷淡漠的声音幽远又神圣，仿佛九重深渊至高魔主降下的法旨。
听到这话，林羽心中悚然。
心灵深处一股生出莫名的恐惧，如毒蛇盘踞张开獠牙啃噬。
“师兄，那就让我们各凭手段，希望师兄别”
林羽张口，话还没说完。
砰！
林羽残缺的身躯突然被一道青金色的神光穿过，直接砰的一声炸裂开来。
化作一团湮粉，消散在风中，灰飞烟灭。
“聒噪！”
江澈收回手指，眼神淡漠。
“江师兄，杀得好，只是这样简直太便宜他了！”
“林羽这种小人，就不该存在。”
“之前死去的弟子可以瞑目了！”
江澈杀死林羽瞬间让下方众人一片叫好，拍手称快。
江澈没有在意，目光瞥向若思微。
“呀！”
一旁的若思微顿时受了一惊，整个人缩成一团，目光惊恐的看着江澈。
散乱的头发，红肿的眼睛，凹陷的双颊完全没有之前刁蛮任性、青春活泼的模样。
“师兄，别，别杀我！”
江澈的一系列举动，已经让她成了惊弓之鸟。
”下去吧，这件事到此为止，我不再是你的师兄。”
“从今以后我们因果两消，再无任何瓜葛！“
江澈叹了一口气，随手拂袖，若思微便消失在他眼前，落入下方的人群中。
前世今生两世相叠，江澈未曾没有彻底毁掉这一切的想法。
但他还是克制掉了汹涌的杀意。
毕竟将未来的错误归咎于一切还未发生的过去，没有意义。
而林羽的陷害却是实际发生的事，必然要付出代价。
下方众长老之中，清月有些恍惚的醒过来，正好看见江澈将林羽杀掉这一幕。
她起身想要阻止，可刚走出两步，脚步便停了下来，颓然的停下，清冷绝世的容颜不再有丝毫的灵气，眼神呆滞的看着这一切。
清月此时百感交集，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该用什么理由阻止，才更加充分恰当。
眼前的江澈已经不是过去的小澈，不会再对他百依百顺。
她也没什么资格再说什么。
清月的思绪如潮，蓦然回忆起曾经的岁月。
那一年，懵懂的乞儿第一次被带上山门，在所有人面前语气稚嫩的说道：
“我只要你当我的师傅”
那一年，天赋卓绝的少年学有所成，她亲自下山斩下大妖给少年铸造第一柄配剑——赤龙。
少年激动的抱起剑匣发下誓言：“我要用这把剑保护师姐，师妹，还有师尊荡平世间诸邪。”
少年清朗的声音回荡在耳畔，清月眼角的泪水划过白皙的脸庞，喃喃自语：
“小澈，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？”